华九思点头:“所以先把范围缩窄到与舞弊案有关的人中。
”
“这倒是个法子。
”芙昭打了个哈欠。
华九思轻轻把她的头推到自己的肩膀,柔声劝:“先眯会儿,马上就到。
”
话音刚落,睡眠质量令人羡慕的芙昭就已经进入了梦乡。
天蒙蒙亮,华九思将熟睡的芙昭打横抱起,缓步走进朱宅。
穿过小花园,太子迎面而来。
他负手而立,将攥出青筋的双拳藏在身后。
华九思的声音轻得像云,生怕吵醒芙昭:“殿下安。
”
太子勉力一笑,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快走。
“殿下~”唱月轻抚太子的拳头,低声劝慰,“小不忍则乱大谋。
”
太子眯起眼,看着芙昭裙摆上绣的并蒂莲花在晨曦里若隐若现。
他们的背影逐渐模糊,太子的舌尖抵住齿关,将“华九思”三个字细细碾磨,仿佛要将这人拆骨入腹。
清晨的阳光可真刺眼啊。
太子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去会同馆。
”
薛翰林正在会同馆的客房里焦头烂额。
他坐立不安,胡思乱想。
朝廷也不派个钦差过来收拾乱局,难道是要放弃他了?那他回了京,是不是就得识相点儿告老还乡?
出公差真的太难了,他要窝进翰林院编书到死都不要再出京。
就在薛翰林怀疑人生的时候,仆从总算送上个好消息:“老爷,有自称是京里来的人,要见您。
”
“快快有请!”
看到太子那并不算英俊的面庞时,薛翰林仿佛看到了救世主,啪叽一声就跪倒在地,匍匐着告罪:“臣愚钝,把事儿办砸了。
”
太子扶薛翰林起来,温声道:“孤此次微服私访,薛大人把孤当成一个普通珠宝商人即可。
”
薛翰林拉拉杂杂地絮叨着此次公差见闻。
他只是个外来的官,除了受到十分有排场的接待,并未接触太多紧要之事。
“对了。
”薛翰林想起了什么,“遴选前荣大人还专门宴请了扬州的行首们,黄大人特意向我引荐了盐商戴围,就是戴耀祖的父亲。
”
太子皱眉:“科考前宴请行首,是扬州旧例吗?”
薛翰林点头:“算是吧,扬州重商,科考又关乎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