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昭夺过淮阳侯的刀,一步一步走到老侍者面前,将刀横在他颈侧,一字一顿:“你没机会了。
”
老侍者转过头,目眦欲裂:“你都是装的!”
芙昭冷声道:“你不是装的吗?孔提调?”
话毕,她抬手,一把撕了他的人皮面具。
面具之下,赫然是律例馆冷衙门的提调孔良瑞。
“你,你怎么知道?!”孔良瑞大惊失色。
芙昭哼了一声,她可没兴趣给手下败将答疑解惑。
尸山血海里,有脚步声传来,芙昭抬头望去,华九思的皂靴踩过一截断臂,刀尖垂落的血珠坠入泥泞。
他抬手抹去溅在眼尾的血渍,玄色织金飞鱼服早已看不出原本纹样,袖口金线吸饱了血,沉甸甸地坠着。
“结束了。
”
华九思俯下身子,刀光一闪,孔良瑞的手筋脚筋瞬间被挑断,他刚想呼痛,下巴也被卸了。
“聒噪。
”华九思抬抬手指,就有隐鳞卫过来将孔良瑞绑起。
他沉声道:“找个大夫,别死了就行。
”
芙昭心里的弦儿一松,脚下一软,差点儿摔倒。
华九思伸手轻轻一拉,就把芙昭拖进了怀里。
芙昭抬手摸着他的眉峰,笑意盎然:“你没戴面具了哎。
”
“嗯,从此就不戴了。
”
“真好,天亮了。
”芙昭小小的一只窝进华九思怀中,“好困,让我睡会儿。
”
她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个月。
第28章第二十八章就他说的,旁人说不得……
天儿是真的暖和了,草长莺飞,风也变得轻柔和温暖。
徐蕊萱皱眉站在床前,看着芙昭惨白的小脸,愁绪万千:“都这么久了,连肖雪儿都归了案,阿昭怎么还没醒?”
绵风正在用温热的巾子给芙昭擦手,缓缓道:“太医们说小姐殚心竭虑,心神耗得太多,先前的伤也没养好,这才昏迷不醒。
”
“这些我都知道。
”徐蕊萱心里发急,“我就是担心……”
绵风摇了摇头:“不会的,昨日小姐还咽下去了一碗粥,太医们都说,应当是快醒了。
”
徐蕊萱眼睛一亮:“太好啦,大家都快急死了。
”
话音刚落,芙昭很给面子地动了动眼珠子。
她的眼皮缓缓睁开,嘴唇轻启,声音轻盈得像羽毛:“别急,我就是困了。
”
临近醒来的这几日,芙昭其实偶尔迷迷糊糊能感知到,华九思每天都要来陪她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