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受苦了。
”白发老者见到芙昭进来,行礼道。
芙昭泪眼盈盈:“多谢您。
”
她似是过于激动,没站稳,踉跄了两步。
白发老者下意识地去扶,连淮阳侯都抬起了手,但易容了的老侍者却还是岿然不动。
“哎……”芙昭抹泪,“原以为大昌能让女子做官,还肯修订律例,自是千好万好,没想到这狗皇帝居然是我的杀父仇人!如今还想杀我!”
老侍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但都在芙昭的观察里,她越来越坚定自己的判断。
白发老者激动了起来:“郡主何不振臂一呼?”
“接下来该怎么做?全凭先生做主!”
白发老者抚须微笑:“老夫与先太子曾有师生之谊,郡主叫我一声先生,真是令人怀念。
”
他接着道:“郡主只管养好身子,接下来的事,就交给老夫了。
”
淮阳侯豁了出去,拼命证明自我价值,拱手道:“家主,津水卫将领中,有五成已经换上了我的人。
而且郡主是周月芙之女,其余的人即使不助我们,也不会阻拦。
届时可一呼百应!”
“好!”白发老者上前一步,“除了津水卫,我们还有同盟。
等天再晚一些,我们就往南走,渡江后起事,与狗皇帝划江而治!”
南下的路十分艰辛,芙昭身上的伤还没好,天气又渐渐暖和,都有好几处化了脓。
芙昭边抹药边呲牙:“在这没有抗生素的年代,我可千万别把自己作死了。
”
全知大大道:“你命长着呢,且死不了。
”
芙昭问它:“他们还没接上头吗?”
“快了。
”
芙昭爆了句粗口:“真慢,想收网都收不了。
”
沿路自然有官兵核查,但越靠南,官兵就越少。
大概小半个月后,白发老者来找她:“郡主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
芙昭心里翻了个白眼,废话,怎么打草惊蛇,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这都是她跟华九思商量好的计策。
要不是想把南边的反贼一锅端了,他们这帮人,早就在诏狱里头聚餐了。
心里恶狠狠,脸上笑吟吟,芙昭满脸孺慕之情地道:“定是父亲在天之灵守护。
”
白发老者瞧她的伤口有所好转,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