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民间不同,今日在朝的诸位,哪个对周月芙的功绩不清楚?更何况还有十万津水卫在,陆统的奏折其实也是代表了津水卫的意思。
他们只关心昔日主帅的血脉是否得到了善待。
路要一步一步走,人心中的成见如山,也要一块一块地搬。
“罢了。
”元泰帝道,“陈国夫人既有血脉,那便不能这般不声不响。
”
礼部吴尚书上前,一把白胡须非常飘逸:“陛下!陈国夫人的血脉,非但不能不声不响,也不能不清不楚。
我朝以孝治国,这姑娘的母亲是陈国夫人,既有英国公作保,姑且认了,但她的父亲是谁?是否应该道个明白?”
“臣附议。
”都察院郑御史道,“陛下驱逐鞑虏,恢复中原正统,乃千古一帝!陈国夫人高义,更不该有一丝瑕疵。
”
元泰帝端起茶盏,不动声色地往身旁的屏风处一瞥。
都察院向来头铁,郑御史直接对着英国公道:“还请公爷如实相告。
”
英国公没理他,而是对着元泰帝揖拜道:“臣不知。
”
“这可不是一句不知就可以搪塞过去的。
”郑御史终于抓住了这帮勋贵的小辫子,大声道,“陛下曾说,英国公府当为百官表率,国公爷就是这般做表率的吗?”
长公主好整以暇地看着郑御史斗志昂扬,没有开口。
英国公保持沉默,他早就知道会被御史攻歼,但这一切都在圣心,他能依仗的也只有元泰帝的态度。
郑御史觉得自己即将大获全胜,毕竟御史的至高荣誉,一直都是拉权贵下马。
他对元泰帝道:“英国公府私德有亏,还请陛下三思。
”
“郑大人轻飘飘的一句私德有亏,真是不把战场上的累累白骨当回事儿呢。
”长公主在上朝时一直有座儿,她勾唇笑道,“十六年前,陈国夫人浴血奋战之时,郑大人在干什么?”
郑御史曾是前朝文官,登时急眼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