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尧臣已经努力将身体往后靠了,但车内空间就这么大,他再怎么躲也还是近。
她又故意磨蹭:“哎,这个安全带怎么卡住了?秦飞白这什么破车,肯定从来都不好好保养的!”
听说这车是秦飞白的,聂尧臣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元熙暗自轻笑,明明就还是在意,面上却非要装的这么冷淡。
她手里捯饬着安全带,手腕处香水的气味若有似无刺激着他的嗅觉,更像是有一张网让他躲也无处躲。
她蹭过他脸上长出的胡茬,有些许扎人。
这也是完全新鲜的体验她上回感觉到男性胡茬扎人的这种亲昵,还是爸爸抱着她的时候,而聂尧臣脸上从来都是刮得干干净净,皮肤也像女生一样光滑。
她情不自禁用手捧住他的脸,嘴唇再凑近一些就要亲到他。
他却将头扭向一边,态度十分明确了。
元熙也不生气,笑了笑,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身上都有味儿了,回去我帮你洗澡。
”
一向有轻微洁癖的聂尧臣果然皱起眉头,敏感地吸了吸鼻子。
他胳膊这样子,反倒方便她为所欲为。
春江华庭那个大平层她重新整理过,菜也提前准备好了。
她想好了,就算他不肯跟她一起回来,她也决定为他做。
谁能想到聂老爷子能让他就这么跟她回来了呢?
她没问他们是怎么聊的,聂尧臣也就没说。
进门她就去给浴缸放满水,加了浴盐和精油,又在周围点上香薰蜡烛,很快有薄荷和尤加利的香气在袅袅水汽中蔓延开。
先洗澡,再吃饭,跟以前他每次到这个屋子里来的顺序一样。
他其实是很享受这个过程的,尤其是见过他在名利场拼杀,面对其他人时的状态,元熙很清楚他在这个用来“金屋藏娇”的“金屋”里比任何时候都放松和自在。
可他如今站在浴室门口,看起来却有些局促。
他是想洗澡的,可是她在这里,而且他胳膊又确实不方便。
元熙站起来,将头发挽高,朝他伸手:“过来吧,我帮你洗。
”
他们两个人,前段时间都还亲密无间,什么亲昵的事情没做过?现在竟然变得扭捏起来。
聂尧臣下意识地想从浴室退出去,却被她拉住:“你的胳膊是为我受伤的,至少让我有个补偿的机会,我心里会好受一点。
你让我不要来找你,不也是希望我们之间互不相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