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绸落到路安身上,“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路安一拍脑袋,“是娘子!娘子将梁氏送给秦氏的兰换成了葱。
那秦氏以为梁氏拿她当猴耍,这不头脑一热就往卫国公府窜了嘛。
”
顾韫章摩挲着鱼竿的动作一顿,脸上露出不可抑制的笑。
他的这位新妇,还真是会误打误撞。
顾韫章起身,将手中鱼竿往路安手中一塞。
“郎君,你去哪啊?”
“去看你女主子。
”
“郎君走错了,娘子的屋子在您后头。
”
顾韫章:……
……
午后,霁光浮瓦,风和日暖。
苏细百无聊赖地趴在榻上,隔着一扇窗子晒日头。
手旁是一碟养娘新炒出来的花生米,焦香扑鼻,颗颗饱满。
苏细吃得喷香。
唱星端了茶水进来,不防地上有花生米,脚下一滑,虽稳住了身子,但手中茶水洒了一半出来。
唱星将那碗茶放到绣桌上,蹲下来将地上的花生捡拾起来,“娘子,这地上滚了几颗花生米,您过会子下地可得当心。
”
“唔。
”苏细含糊应一声,继续吃花生米。
屋门处,素弯打了帘子,引顾韫章入内。
榻上,苏细穿浅色罗衫,半个人浸在日头下,肌肤雪白,几乎透明,凝脂白玉般。
那头散发青丝蜿蜒,落在榻上,芭蕉展叶似得盛开。
脚上只一只罗袜,松垮系着,露出另外一只天然玉足。
苏细拨了眼前碎发,在光下眯眼朝顾韫章看去。
男人敲着盲杖,身后阳光普撒,面部背阴,一瞬时竟还看不清面上表情。
她下意识缩了缩脚,然后找到另外一只罗袜穿上。
做完后才猛然醒悟,他一个瞎子,能看到什么?她又躲什么?
顾韫章踩着脚上皂角靴,站在屋门口道:“明日回门,可要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