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藏在心底许久的念头,如此轻易地说了出来?那分明是他未曾出口?的话,是他连自己都未曾面对的心绪,如今却被那虚假的影子?剖白在她面前,一字不落,毫无保留。
玄霁王五指骨节收紧,眼神冷得?像是淬了冰。
不过,还好。
时?幼一如既往,是个愣木头。
她听得?认真,可动容的目光中,隐隐带着?点狐疑,显然是在怀疑“心魇”出了什么问题,而?不是在怀疑他玄霁王本人深藏的心思。
玄霁王的眉宇松了松。
还好,她还是那个时?幼。
可下?一瞬,时?幼看着?心魇,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眼神中甚至带着?些恍然大悟:“怪不得?……可惜了。
”
玄霁王眸色倏然一冷。
她方才说什么?
可惜了?
她是觉得?可惜了什么?
是可惜他对她有这般心思?还是可惜……她根本没有动情的可能?
武道司上空,一瞬间风声骤止,云层翻滚,天光昏暗如夜色倒灌。
可时?幼根本没有察觉,她还沉浸在自己的逻辑里,甚至带着?点怜悯的神色,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心魇,慢吞吞地道:
“可惜,你演得?很好。
”
时?幼语气诚恳,甚至带着?点惊叹:“只差一点,我便?信了。
”
“只是,你犯了个错,一个很大的错误。
”
“你说你喜欢我,可是,玄霁王曾说过,他生?无七情。
”
“一个生?无七情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人呢?”
“所以,我明白了。
你不过,只是个演得?太过的冒牌货而?已。
”
时?幼一边说着?,往后挪了挪,从床榻上坐起,缓慢抽出背后的无归:
“趁我还愿意听,说吧,你到底是谁。
或者,我该问一句,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