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肉眼可见放松下来那秒,骤然砸下。
纪远林浑身抖动,目眦欲裂。
纪砚清只是挑了挑眉,像是闲聊一样一下一下用手机磕着他只剩生理性抖动的膝盖说:“既然她没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往后我?会好好赡养你?,让你?后半辈子孤苦无依,但能长命百岁。
”
话落,纪砚清脸上的表情消失殆尽。
她将手机扔回口袋里,转身看?着江闻说:“当时报警了?”
江闻:“报了,但以他现在的情况,即使最后判刑,也是监外执行,没什么意义。
”
纪砚清:“那就不必费这个心了,我?会给他找一个最合适的去处。
”
江闻:“哪儿?”
纪砚清:“精神病院。
”
每天躺在床上做一个清醒的疯子,还有比这更有趣的晚年吗?
纪砚清想不到。
江闻也想不到,可她毕竟和纪元远林有血缘,这么做……
低头看?到纪远林满目的憎恨,江闻觉得纪砚清这么做刚刚好。
人善被人欺。
想从夹缝里找到出路,有时候伦理道德感就不能太?强,三观价值不能太?完美。
她们又不是圣人,不必心中时常敞亮。
江闻和纪砚清出来,接了个电话律所?的,让她回去一趟。
纪砚清说:“你?去忙。
我?没什么事了,能照顾她。
”
江闻:“行,有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一忙完就会过来,还有小邱的事。
”
纪砚清:“谢谢。
”
江闻:“跟我?客气?什么。
”
两人一起下楼。
纪砚清原本想直接去找小邱,记起翟忍冬放在酒店里充电的手机,她步子一转,进入电梯。
她想在“流星雨”下再许几个愿,求那位老板往后半生只有开心快乐,再无波折坎坷。
昨天她太?紧绷了,许愿的时候只想到自?己,今天给那位老板补上。
出来看?到江闻从一辆车上下来,温杳紧随其后,纪砚清步子顿住。
江闻沉声说:“你?们也该庆幸翟忍冬没事,不然不止你?们要给她陪葬,纪砚清也会。
”
温杳惊愕失色,慢慢攥紧了提在手里的保温桶:“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