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仰头,把?眼泪鼻涕一股脑全咽回去,斩钉截铁地说:“我一定看好?她!”
医生很快离开。
黎婧火急火燎地跑进来,一看到脸上罩着氧气罩子的翟忍冬就哭。
纪砚清晚几步。
黎婧余光看到,马上收了哭声,只敢咬着嘴唇小声哽。
纪砚清没管黎婧,一步步走到床边,垂视着床上的翟忍冬。
到这一秒,纪砚清才发现?她的呼吸轻得像是快要消失了,镇医院的被?子那么薄,她的呼吸那么急,一次连着一次,竟然从?被?子上看不到任何起伏。
次日一早,把?翟忍冬转到病房后,黎婧跑去给几人买早饭。
纪砚清进来病房的卫生间漱了口,用从?黎婧那儿要的皮筋绑了个花苞低丸子,洗着冷水手缓神。
昨晚,黎婧趴在翟忍冬床边断断续续睡了近四个多小时,精神还?行。
纪砚清个子高,趴不住,心里也烦,只是要了张椅子在床边一坐大?半个晚上,现?在头昏脑涨,四肢僵硬。
纪砚清关了水,手撑在水池边,低头闭眼,缓解不适。
这里的病房是三人间,翟忍冬靠窗,另外?两张床上也都有人。
黎婧自来熟地和她们聊了几句,得知她们都是从?外?地过来旅游的,结果半路倒下,计划夭折。
纪砚清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忽略来自她们的探究目光,径直朝翟忍冬床边走。
翟忍冬床头的氧气罐卖力的滚着,桌上的移动监护仪也显示正常,只有翟忍冬还?是昨晚送来的那样,双眼紧闭,呼吸短促,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她打了一晚上针的手泛着青,任黎婧揣着捧着怎么捂都捂不热,像冻透了的冰块。
纪砚清低头看着,胸腔里的烦躁跟热锅边的蚂蚁一样,闷头乱撞。
她狠狠地“嗤”了一声,伸手把?只盖到翟忍冬肩头的被?子扯上来,摁进脖子里。
翟忍冬枕着枕头,头被?托起,下巴就会落低。
纪砚清往下面?摁被?子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下巴。
她停顿两秒,手指蜷了一下又松开,保持着自然弯曲的弧度往下落了一截,贴在翟忍冬颈部。
体温很低,心跳很慢,才几天不见,下颌线条就变得比之前还?要清楚。
纪砚清冷笑,不想被?继续吊着了,她想趁床上这女的不能反抗,就地掐死。
于是黎婧提着早饭一进来就看到纪砚清站在她老板床边,个儿高,瘦,全身?上下只有头低着,一只手装在口袋里,一只悬在半空,食指外?侧贴着她老板下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