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婧越想越难受,眼泪跟没关严实的水龙头一样,掉个没完。
纪砚清心烦,绷着脸,一改平时端正的站姿,抱着胳膊靠在墙边。
她的心跳还?很快,一下下撞在心口,跟跑了几十公里一样,怎么压都压不住,但其实就几百米。
这种因果不符的感觉和上午那十分钟异曲同工。
纪砚清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她搭在胳膊上的手一掐,眼神也跟着冷下来。
她的胳膊酸得在抖,明显是一路神经紧绷导致的。
那手呢?
纪砚清冷冷地看了几秒,用力握住手臂。
她隐约知道手抖和什么有关那个她正在往过走的,影影绰绰的极端。
她会把?晕在门口的翟忍冬抱起来,应该也和它有关。
但它是什么,纪砚清现?在不想想。
翟忍冬还?没回答她,她想怎么样,在她用最刺激的语言坦诚了所?有错误之后,还?是没有回答她,她想怎么样。
她现?在像被?绑了手脚吊在高空,周围狂风肆虐,她所?有的思绪都在期待坠落。
……
里面?,医生正在给翟忍冬做急救,中途断续有护士出来让她们缴费。
纪砚清不想再跟女疯子一样跑来跑去,直接把?现?金和银行卡给了黎婧,让她去办。
黎婧来来回回五次,终于有位戴着眼镜的女医生从?里面?出来。
纪砚清快步上前问:“怎么样?”
医生看一眼她简单但时尚的穿着,说:“再拖就成?肺水肿了。
”
黎婧嗓子发颤,竭力压抑着抽气声:“现?在呢?”
医生:“她应该有很丰富的登山经验,除了轻微冻伤、失温、体力透支,没什么大?问题。
”
纪砚清绷着嘴唇抿了一下:“确定吗?”
年过半百,行医半生的医生面?露不悦:“什么叫确定吗?”
纪砚清说:“她今天上午就不对?劲,晚上还?出去了快三个小时。
”
医生:“就是因为出去了那三个小时,人才会在这儿,不然完全可以靠她自己的经验顶过去。
”
这里的医生每年都会遇到为数不少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他们总觉得我能行,我还?能坚持,最后呢?被?救了是命大?,救不了的笑着来,躺着回,一害一大?家子。
医生心里本来就对?这种人有成?见,纪砚清再来一句“晚上还?出去了三个小时”,她的气顿时不打一出来:“后面?几天好?好?卧床休养,再折腾,直接去买棺材。
”
纪砚清冷脸,不满于医生的用词。
黎婧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