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装进口袋:“没有。
”
纪砚清:“那还在这儿陪读?不对,是监我的考。
我今天状态不好,万一教错什么,可能会晚节不保。
”
纪砚清笑了一声,看着翟忍冬说:“大老板帮我盯一盯?”
翟忍冬同?她对视,从她身上看到低了头的骄傲。
纪砚清先陪阿旺看了一遍视频,接着逐段暂停,亲身示范,拆分?讲解,再?让她按照自己的理解尽情表达。
她的严格、专业、投入是激荡内心最好的保护色,周围的人看不到里面,就误以为她什么事都没有。
直到九点,阿旺多出一个小时的“加餐课”结束。
阿旺和两?人打了招呼,带着满心欢快离开。
翟忍冬靠在墙边没动。
不远处,纪砚清将手机连上音响,拔剑声锵然而出,教室里随之响起气势磅礴,激昂悲壮的战歌。
纪砚清拆了盘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化身视死如归的战士,义?无反顾冲入战场。
箭矢漫天飞舞,地上的惨叫声、呐喊声混成一片。
她拼杀到最后一丝力气耗尽时被刀戟穿胸,寒光过喉,缓缓倒入尸山骨海,不甘心地看着城门被破,战旗被粉,死也死不瞑目……
翟忍冬长久不眨,刺痛的眼睛定格在纪砚清身上,漆黑,死寂,像山羊岭下砸不碎的冻河。
她被纪砚清的舞蹈拖入了那个血淋淋的战场,浓烟熏得她眼睛刺痛,无法视物,她只能凭借触觉不断地触摸,用耳朵奋力地听,穿过颓败的战鼓、号角听到了女人压抑的哭声。
翟忍冬骤然从想?象中?抽离。
刚刚经?过了一场杀伐的教室死寂萧索。
曾经?寻找到一束光,让黎明从黑暗中?醒来的纪砚清趴在镜边的地板上,双手死死掐住手心。
她竭力忍耐,单薄肩膀却还是难以控制地从呼吸之间剧烈的起伏迅速变成痛哭的颤抖,一刀刀剐着翟忍冬的心脏。
上一次在这里,她手上有药油,纪砚清哭不愿意出声,她就只能把自己发了疯地想?拥抱这个人的念头断了,掐到手心几乎破皮。
今天她手上干干净净,这个人喉咙里泣不成声。
翟忍冬直起身体,笔直地走到纪砚清身边蹲下,扶住纪砚清已经?支撑不住的肩,说:“纪砚清,我想?抱你。
”
那一秒,纪砚清崩溃的世界定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