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是这样的,不要紧。
”
“你除了‘不要紧’还会说点别的吗?”
“……”
医生一见情况不妙,连忙上前,替岑董挡枪:“韦总,您别急。
小朋友这个情况,按我们临床经验来看,更像是甲流引起的发烧,暂时不要紧的。
”
韦荞对医生一向信服,而且岑铭得过甲流,有应对经验,她这才稍稍放心。
“医生,麻烦你,多担待这孩子。
”
“韦总,您客气。
”
连岑铭都忍不住替老父亲转移火力:“妈妈,我可以抽血了,我不怕的。
”说着,主动挽起衣袖,把手凑上去给医生抽血。
韦荞看着,心都化了。
这哪里是一个孩子在抽血,这分明是她的孩子迈向勇敢、坚毅的一大步!
所谓妈妈,就是对儿子有多满意,对儿子爸爸就有多嫌弃。
岑璋悄悄搂住她的腰想要和好,韦荞一把推走他的手,心有余悸,“幸亏岑铭懂事,自己能照顾自己,否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
岑璋:“……”
好吧,他昨天辛辛苦苦带了一天一夜的娃算是白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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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铭吃了药,很快睡着了,韦荞坐在床边陪他。
岑铭睡得很沉,韦荞伸手抚摸他的额头。
果然,还是很烫。
小孩子发着烧,睡不安稳。
岑铭的呼吸比平时粗重,脸颊微红,韦荞伸手摸了摸,也是烫的。
韦荞握着岑铭的手。
记忆里很小的手,如今长大了些,但还是小,韦荞包裹在掌心浅浅就能整个握住。
许是感受到外力,岑铭蜷缩了下手指。
韦荞看着,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岑铭重新放松下来,韦荞也跟着陡然松懈。
她看着这个小孩,心疼不已。
从前年轻,她也曾野心勃勃。
要事业,要爱情,要在道森和岑璋那里都占有不可撼动的一席之地。
她要的太多了,每天拼尽二十个小时,时间还是不够用。
越是如此,越不肯认输,心里想着,她这一生必要大有作为。
后来,她才发现她错了。
世间一切,皆为背景,唯有“平安”二字是真正的大事。
母子天道不可违,岑铭受伤,她受过,堪比佛前悟道,受尽藤鞭杖责之法,才能摸到无边法门。
韦荞陪了会儿岑铭,眼见孩子睡熟,呼吸平稳,她才稍稍放心,起身走出房间。
客厅里,岑璋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韦荞听了会儿,听出些意思,岑璋不是不忙,他是分身乏术。
今盏国际银行那么大的责任压在他身上,远不是一句“我说了算”的事。
怎么说,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