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了然,对韦荞的突然出现并不惊讶。
感情上,他理解韦荞,但公事上,他仍然有义务提醒她。
“道森没有你,谁负责接下去的工作?你别忘了,在这种时候,只要出一丁点差池,道森就将万劫不复。
”
一路跑太快,韦荞喘得厉害。
她靠着电梯墙,尽力让自己平静。
“我把道森交给许立帷了。
有他在,道森乱不了。
”
“韦荞,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不在,我怕许立帷应付不了。
”
“成理。
”
韦荞看向他,目光冷静,“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不是道森。
”
寥寥数语表决心,她宁死也不负岑铭。
关心则乱,成理可以理解。
他按下电梯键,对她让步:“我带你上去。
医生都来了,正在给岑铭做检查。
”
屋内,两位医护人员正在给岑铭采样。
“小朋友,别害怕,张一下嘴,说‘啊’”
岑铭配合地:“啊”
“哎,好了。
再把左手伸出来,抽个血。
”
岑铭犹豫了下。
岑铭性格偏冷,很少表露喜恶,抽血是少有的例外。
出生一个月时采足底血,岑铭回家哭一整晚,声嘶力竭,吓得岑璋连夜把医生请来明度公馆。
连医生都惊讶,这么小的孩子按理说不会有太大反应,很多宝宝采血时甚至在睡觉。
韦荞那时就隐隐察觉,这孩子不喜见血。
母子连心,她的感觉是对的。
五岁那场意外,岑铭被反复推进手术室,他问韦荞:妈妈,你能让医生叔叔别再扎我了吗?我真的不想被针扎了。
韦荞说不出话,心如刀绞。
她明明知道岑铭最怕什么,还是令他一再经历。
如今,她又一次尝到重蹈覆辙的滋味,自责不已。
“岑铭!”
卧室里,一屋子人同时抬头。
“妈妈!”
这一声“妈妈”听得韦荞心都化了。
她箭步上前,将孩子抱在怀里:“对不起,妈妈来晚了。
”
人类历经千万年,蜕化所有动物性,始终保留着最后一样本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