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菱问:“小公子今日在太学开心吗?学博士讲的课比宋少傅讲的简单吗?”
平时叭叭个不停的孩子有气无力:“开心的,不简单。
”
荷菱伸手?,从连翘手?中接过帕子,继续给孩子擦脑袋上的软毛,已经半干了。
连翘就着烛火看孩子穿了一天的新衣裳。
干干净净的,看起来是孩子很珍惜保护的结果。
连翘嘴角的笑容扩大,随着荷菱一道问:“小公子今日在学堂可是认识了其他?的公子们?有交到新的朋友吗?”
“奴婢听忠洪公公说,柳小公子也在学堂,能与小公子一道上学呢。
”
孩子掰着胖指头说:“童舍里有,嗯……二十六个孩子,我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话,今天认识了戚厌病与郑学则。
”
孩子小嗓音越说越低:“戚厌病是恒亲王孙,要管太子哥哥叫皇叔,话可多了,一直在说话……郑学则是,嗯……什?么?大使的孩子,他?一句话都不说,只说了他?叫郑学则……”
“这?样呀。
那郑小公子与王孙正好中和呢。
”
孩子没?声了,连翘与荷菱看过去,就瞧着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烛火让他?白里透红的脸蛋染上一层暖色,浓长如鸦羽般的眼?睫盖下来,因着没?睡熟,微微颤动着,在脸蛋上洒落一片碎影。
他?挣扎般,小嘴嘟囔:“……嗯,椅子好矮,太高?了……”
说得没?头没?尾的。
连翘与荷菱还是听懂了。
两个小宫女偷偷笑了起来,没?有出声。
连翘俯身去抱孩子,荷菱扶着小家伙的后背与温热的脸蛋,两人一路轻手?轻脚护着,将孩子放在榻上。
连翘压着嗓子,用气音说:“我出去跟忠洪公公说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