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景收回目光,用干净的那只手按住夏一阳的肩,往里轻推:“没什么,进去吧。
”
走之前,他又看向四人,留下一句:“听苏利时说,你们还有任没完成。
”
顾承垂着眼睛:“嗯,我们这就去。
”
几个人颔首离去,安妮目送他们,回过头的时候,宴云景和夏一阳已经进了房间。
她这便收回目光,竟莫名地心情好,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又被正在忙碌的苏长官喊去帮忙。
房间里,宴云景在浴室,夏一阳靠外面听着里头的水声:“我觉得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出去,我尽力不拖你后腿,要是遇到麻烦,我能飞走撤离,那只虫母不能飞吧?”
他低头看着鞋尖,继续说,“等会儿取血的话,能不能找一位手稳点的军官?要不用刀也行。
”
“我开玩笑的。
”夏一阳觉得自己疯了,赶紧圆回来,扯着笑说:“我在胡言乱语,你听听就好别当真。
”
他耳羽下垂着,眼皮也跟着耷拉。
这时浴室的门打开,热气涌出,他立刻扭头看去,在氤氲的热气中,看见光着上身的宴云景,当即愣住,偏开视线:“你怎么不穿衣服?”
宴云景看着夏一阳渐渐合拢的耳羽,走到床边,拉起折叠在床尾的干净军服,穿上后转身:“没拿进去。
”
“哦。
”夏一阳愣愣的,“其实你可以喊我帮你拿的。
”
宴云景静静地看着他,上前来,手指轻蹭他的耳羽,捏揉两下:“为什么怕打针?”
“我没”夏一阳刚张嘴,又合上,眸色里闪烁着房间灯光映衬出来的亮,“现在狡辩一下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
”宴云景对他说,“这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我曾经也有害怕的东西。
”
“是什么?”夏一阳好奇地问。
“黑暗。
”宴云景平静地说,“密闭空间,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夜晚都开着灯度过。
”
夏一阳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