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微妙的尴尬,一种无所适从,但看见她更加尴尬,他就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奇怪,只觉得好笑极了。
她表达“抗议”的方式总是如此奇特,又如此可爱。
他只要稍加思考就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
于是抚摸她的头发,温声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
安娜自己给自己拆台:“不正常!”
费多尔挑眉,“我们兄弟亲密无间,他住在我的地方,不正常吗?”
安娜把他推开,两颊红扑扑的,眼中溢出狼狈的情绪,瞪了他一眼。
“好吧,你们兄弟亲密无间,我要立刻搬走!”
费多尔从她身后抱住她,把下巴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呼吸,“安娜,你也是我们的家人。
”
“不是,我姓陈。
”
费多尔沉思片刻,“如果你想,你也可以选择姓冯·赛克特。
”
想让一个东方女人变成冯·赛克特家庭的一份子,当下是有些困难,但不至于没有操作的空间。
“拒绝,我有自己的姓名。
”
“安娜,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足够清晰明朗,已成既定事实,你总要习惯……”他顿了顿,说,“习惯一种共同的生活。
”
而事实上,不仅是她要习惯,他们同样也必须直面这种无所适从。
这句话里赤裸裸的意图已经很明显。
安娜浪里来浪里去,早就练就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本领,但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她当然是果断拒绝。
她真的没有做好三人同居的心理准备。
费多尔也没有逼迫她立刻做出选择。
他退了一步,“好吧,你想搬走我可以理解,但在此之前,我觉得我们需要一次开诚布公的会面,在见到弗雷德里希之前,你暂时不要离开。
”
看见她露出不满的神色,费多尔有些危险地看着她。
“安娜,作为一个情报员,我有很多方法让你屈服。
”
安娜立刻闭嘴。
她一整天都很焦躁不安,来回折腾,都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费多尔好心提醒她:“这束铃兰已经生长了好多年,为美化我们的生活环境做出很大的贡献,请不要再浇灌它,给它留一线生机。
”
安娜放下水壶,笔挺挺躺在沙发上,像一具尸体,然后又立刻蹦起来,“不行,我要离开,我觉得自己在遭受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