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止元抿着唇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山,是座小山,拐过几个大弯就到了山脚,山脚只有老支书和一个脸上有疤的中年女人在拉拉扯扯,旁边有些嗑瓜子的大妈大婶。
看着车下山往村外开,中年女人骤然推开了老支书,扑了上来,用力敲着车窗。
“听南!小南!你开门啊!你下来和妈说说话!”
女人歇斯底里的咆哮穿过隔音极好的车窗,钻入了饶听南的耳朵。
左止元怕伤着女人,只得放慢了些速度。
“唐听南,你下来啊,”咆哮变成了苦苦哀求,“妈什么都没有了,妈只有你了,你下来看看我啊。
”
饶听南面不改色,轻声开口。
“加速。
”
左止元迟疑地踩下油门。
女人骤然坐在了地上,愣了一会,突然大声咆哮着,“唐听南!你有本事你就永远不要回来!和你那个爹一样死在外头!我就当养了个白眼狼!”
左止元深吸一口气,眉毛蹙紧,油门踩得重了些。
饶听南轻笑起来。
“例行惯事而已,每回都要来一次,不用放心上。
”
“那你还改名跟她姓?”
饶听南看向窗外大片大片的农田,轻声呓语着。
“毕竟,她除了想让我十七岁休学嫁给村里的老屠户之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
“唐青山靠不住啊,从小,我就被她背在背上,一睁眼就是土腥味,她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的。
”
“老屠户条件多好啊,家里四十头猪,还有八十亩苹果园,人还活不久了,人一死东西我至少能分一半。
”
“她可是精挑细选反复琢磨才定下来的婚事,村里人都夸她聪明呢。
”
左止元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车发出尖锐的鸣笛声,惊起一群飞鸟。
“哦对了,唐青山知道后,一酒瓶子砸在了她脑袋上,脑袋上的疤就是这么来的。
”
左止元突然靠边停车,死死地盯着饶听南。
“你早就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