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接着道:“你不能。
我大可给你灌那令人神志恍惚、日夜昏睡的汤药,但是药三分毒,倘若用它伤了你根本,我却是万万不愿的。
”
李弃的想法,大抵是用这无休止的情事扰乱他的心神,不叫他有分毫喘息逃离的机会。
这实在不是个好主意,但却是对彼此伤害最小的。
乌尔岐侧过头,冷哧一声:“你将我当条狗般拴在这里,竟还要我念你手下留情?实在惺惺作态。
”
“是真是假,你心中当有分辨。
”李弃揽着他的腰,本想如往常般去舔吻那健实饱满的胸肉,但舌侧伤口已有些肿胀炎症,触之刺痛,加之不愿过多强迫对方,他最终还是收敛了动作,只将头靠了上去:“你恨我、怨我,都是我应受的。
但你也明白,我对你从未有过忌惮加害之心。
如此揣度,实在伤人。
”
乌尔岐沉默了。
源自至亲之人的背叛一向是可怖且致命的,盖因他太过了解自己,亦如自己太过清楚他。
即使李弃的“背叛”在史书中那些血淋淋的例子相比太过平淡他只是冲他略微露出獠牙,其背后潜在的阴霾便已足够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是汉人的地盘,亦是李弃的根本。
留在这里的自己对汉人而言,无非是刀上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李弃即便本无此意,他的所作所为亦是对他不容置喙的压制,而自己太过弱小,对此无从反抗。
乌尔岐无比清晰、无比冷静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必须要离开。
窗外刮起寒风,李弃在床边按格处摸索了阵,将乌尔岐两手处的银链解开,同他十指相握着,彼此的掌心俱是反常的微凉。
乌尔岐因身体疲惫而将思绪放空,什么都没在想,李弃却是思虑颇深,面色凝重下来。
他们都不曾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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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李弃此番发难虽是临时起意,但他的应变亦十分迅速,次日果真着人送来一条五六尺长、孩童小指粗细的铁链来。
他又吩咐下人莫再靠近卧房,自己便亲事亲为,去为被关在屋中的塞北质子送食喂药。
动作前,他还特意问了句:“你是想绑手还是腿?”
乌尔岐坐在床边,漠然道:“绑你爹颈上。
”
“这可难为我了。
”李弃皮笑肉不笑的看他,旋即自行做了决定,那锁链便绕上乌尔岐右手手腕,环了一个不算宽松的圈。
乌尔岐扯了扯那链,在心底估摸了下将它拉断的力道,不由感到几分怪异以李弃之谨慎,自然不可能相信仅靠这条铁链便能困住自己,教人四肢无力的药汤灌下后又不会立即生效,除非他能整日一步不离的待在这里,否则这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