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补着窗架。
外头天已快黑了,待到炭点着时也没暖到哪去,反倒是自己忙出一身汗,又被寒风吹得冰凉,那木架子勉强被修平了,终于不再随风发出令人头痛的吱呀声。
彧棪
今日天始终阴沉,李弃估摸着又要下雪,他叹了口气,搓了搓发红的手心。
那头健善点着了火,见李弃没别的吩咐,思索片刻,便开始脱衣服,将其整齐的叠在床头,只着里衣,确保自己身上干净后,将这里唯一一条棉被铺好,自己再侧身躺进去,给他暖床。
这是塞北人最大的优势了。
李弃想。
抗冻还暖和,自己就跟个小火炉一样,他呆在被子里,没一会就能将之捂暖,李弃之前还让健善暖完自己回屋睡,结果半夜被冻醒数次。
后面便学聪明了,干脆抱着他睡。
他把门关严,又吹灭蜡烛,屋子便暗下来,炭炉带来一点聊胜于无的暖意,他掀开被子,健善正平躺着,一双碧色眼眸安静的注视着他。
“我听说……”李弃想到《胡邦志》里的描述,突然有点想笑:“塞北人家家养狗,平日里带它打猎,到了冬天离家时,便抱着狗取暖。
”
健善比他矮一点,毕竟年岁相差,他自觉的凑过来,握着李弃的手,用体温为他驱寒。
“回殿下,旁的姓氏不清楚,但乌尔部的人,会让小孩和狗睡一窝。
”
至少“狗”对于塞北人而言并不算个骂人的词,健善没有曲解李弃的意思,二人头挨着头,凑的很近,他便把声音放小,接着道:“狗带小孩时,可以进毡房。
如果留在外面,可能会被狼叼走。
”
“你小时候也是这样么?”李弃问。
健善摇了摇头,意识到李弃看不见后,便说:“回殿下,没有。
”
他没说原因,李弃心底好奇,又问:“为何?”
“狗只有一条。
”健善顿了顿,道:“给…哥哥取暖了。
”
“你兄长叫什么来着……乌尔岐?”李弃想起来了:“哎。
好东西要紧着兄长,这也是没办法的。
”
健善不说话了,只低低“嗯”了一声。
李弃自小被人不敬惯了,宫里谁都能踩他一脚,因此也不大在乎礼数,觉察出健善是真困了,便不再问,抽出手拍拍他后背,道:“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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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