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没放在心上。
天心难测,赵家老二那二小子当年打仗的时候就是个不省油的主,生的也是一窝狼崽子,没一个吃素的。
赵胤小子如今琢磨着今年上泰山封禅,这晋阳眼见就没几天平静了,这一个偌大的转盘,谁要是转进去了,再要出来,可就由不得你了。
还有那让他头疼不已的丫头,那可是个不眨眼的狠心主。
云铭心境有变,他能看出来,那丫头必然也是心里有数,她让云铭回山来,未必没有让他一躲的意思,可云铭到底还是放不下。
偏她还把妹妹送上了门来,竟皆在她算计之中,灵云呀……
唉……天心难测,世事如棋,他都闭死关来躲了,却还是被那丫头给揪了出来。
三清在上,老道老了,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这天下爱咋咋地,管他老赵家怎么内讧,他还是躲山上调教调教徒弟,清净的好……想起那个硬被塞上来,抱着娃娃哇哇哭了三天的新出炉的小弟子,明德老眉老脸又纠结成了一团。
三清在上~~~~老道活了一百零九岁,还从来没带过娃娃,还是女娃娃……无量道尊呀,他前世欠了那丫头什么了……
呸呸!明德老头赶紧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道德经来忏悔,轮回前世什么的,可是那光头秃瓢家的浑说,跟他道门扯不上干系,三清在上,老道就是一时失神,绝没有背教叛门的意思……
“弟子去了。
”云铭重重的一头磕在地上。
“去吧去吧。
”明德意兴阑珊的挥手道。
这个关门弟子他是极喜欢的。
早年他收了两个弟子,都是迂腐有余悟性不足,难得他真传。
后来在晋阳偶遇云铭,为他资质所惊,大喜过望的直接当场掠走,匆匆回到山门,点上香炉就要收徒,还是年纪小小的云铭提醒,才想到派子弟去告知南安侯府一声。
眼见着云铭离大成只差一脚,已能传他衣钵,却半途而废,饶是明德的心境,都痛惜不已。
云铭又磕了一头,才站起来转身准备走。
唉……可惜他调教了这么多年的衣钵弟子呀,老道活了一百零九岁,好容易才找到这么个好资质的徒弟,容易么?长生丫头,你好歹留着他一命,不然老道跟你没完!明德抱着酒坛子,拿棉布珍惜的又擦拭了一圈,准备拍开泥封好好喝上一顿,稍解稍解心绪。
走了没两步的云铭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看了那坛酒,道:“师父,这可是寒潭下那坛埋了五十年的猴儿酒?”
“怎么?”明德警惕的看着云铭,将酒坛子一把抱在怀里,心中大叫不好。
云铭神色古怪的道:“弟子来时,秋前辈曾有交待,说是师父输给她的一坛猴儿酒,埋在寒潭底下,如今正到了时候,嘱徒儿回去时,挖出来给她带回去。
可是这坛?”
如晴天霹雳,明德呆滞在原地。
片刻后,云铭提着一个寒玉匣子下了神秀峰。
竹林中一阵尘烟弥漫,道心通明的明德大师在竹林中一阵歇斯底里的暴跳。
“这个不肖混球”你就不会等为师开封喝完了再说,不肖呀!
无量道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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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绵绵。
大好的下午,长生躺在榕树下的吊床上一晃一晃的打瞌睡,只觉平生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