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生身的母亲都不能软化她的心,那又何人可以?秋玉络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女儿若平常幸福的笑容,但她明白,这幸福绝对不可能在皇宫深院里找到。
想着白日里那传圣旨来的内侍捧着东西鱼贯而入的情形,秋玉络直胆战心惊,整整一天都坐立不安。
从莫名赐封的平郡夫人,到太子殿下的频频登门,再到太后千岁的召见,如今是圣上亲自赐宴送酒,秋玉络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
虽然太后只是寒暄问候了几句,亲切无比,甚至一句都没有提起女儿,可就是这若有深意的亲切、不提,更让她心中惊惧。
一个被侯府休弃之时都没人多关注的弱女子,她不认为如今的她除了女儿,还有什么值得天家另眼相看的。
尤其是女儿与太子之间,怎么看也不像是只有三五日的交情。
她个性虽软弱,一向不问世事,却还不至于糊涂。
皇宫那般水深的地方,以女儿的个性,搅和了进去,绝不是什么好事。
她虽然看不懂女儿意欲何为,却知道这一切都很危险,稍不留神,便会万劫不复。
她只愿女儿一生安乐,不想什么荣华富贵。
“长生……”秋玉络忧心忡忡的望着女儿,打定了主意今日一定要好生劝她一劝。
那依椅懒卧的女子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似乎已经知晓她要说什么,却没有解释意思。
浅笑一声,清香的菊花酒仰头倾落,意也疏狂。
门外报说,太子殿下来了,秋玉络脸色黯然的叹息一声,起身回避。
她不知道女儿在做什么,也帮不上忙,只能诚心跪在菩萨面前日夜祈祷,一切平安。
重阳日,日登高赏菊,夜欢宴饮盛。
太子殿下似乎是在宫中宴席途中直接抽身而来,犹是一身夜宴华衣。
做太子能做得如他这般闲情逸致肆无忌惮的,也算是绝妙了。
锦衣华冠。
月白的氅服,偌大的一朵一朵灿烂金菊花开并茂,纹饰繁复得让人目眩。
白玉的高冠束髻,发全部束起,深沉的眉眼更显高贵清绝。
高挑的身形,一路行来,月光分外眷恋,拂柳分花,倒真仿如天人一般了。
长生单手撑起头,赏析的看着,若有赞叹:倒是一个美人,只可惜,身有所属。
若非此间古怪,按她的教养,上不见臣夫,此处虽没有她的臣,但这等人夫,她是断不可能私见的。
赵曦走近前来,自顾自的落座,见她双眸微迷,面露惋惜的模样,微皱了眉,道:“又在想些什么古怪的东西?”
长生持了酒杯在手,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浆,轻叹道:“卿本佳人,奈何无心。
”她可没有要勾搭人有妇之夫的意念,奈何此间女子,未免太不争气。
即便是个美人,若自己看管不住,又何必收入房中?图增添了烦扰,自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