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彧躬身相送,面上带笑,仪态完美,无可挑剔。
暗地里却在狂跳脚。
靠!难怪谁提起太子都是一副牙痒痒眼皮子直抽经的模样,俗话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位简直就是没道!别说助了,谁能跟他在一起多待上三句话的功夫,都是神人一个!
不知怎么的,赵彧突然很是同情起那位秋家小姐来。
这位太子,说不定会是个很有趣的人。
赵彧微笑起来。
燕王赵赜从宫内走出来,看见一脸温润的微笑着的赵彧,顿时一寒,本来有些醉的脑子都一下吓醒了几分……
摸了摸脸,上前一把逮住他:“在这干嘛呢?你输给本王的酒还没喝完,想逃可不行!”
“不干嘛,想一位神人……”赵彧道。
赵赜拖着他就往坐席上走:“喝糊涂了吧你,这黑灯瞎火的,哪来的神人?神鹰倒是有一只。
我说,你可是答应本王了,如果本王替你把婚事挡了,你就帮本王把那只大家伙逮到手。
走走走,咱们这就找皇祖母说去……”
出了兴庆宫,欢声笑语听不见了,丝竹声也渐渐淡去,太子赵曦带着侍卫宫人,叫来马车,直接离开皇城,出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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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山庄,安鞅离去后,青瓷等人也都告退下去,只留下母女二人。
秋玉络看着一杯杯品酒的女儿,深深的忧虑着。
长生的眼,由来都是倨傲的,狭长清冽,即便是偶一柔和,也如有深意,让人自觉远观而畏惧亲近。
笑也总是猖狂无比,带着高高在上俯视而下的意味。
女子无才便是德,在这样的年代,纵使秋玉络再怎么偏袒宽心,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子,纵色与红尘绝,也半分不惹人爱怜。
而女子的幸福,总归是要系在男人身上的。
秋玉络不曾想过这世上还另有一个截然不同的时空,不会知道,带着这样气质的女子,是如何的倾绝了红尘五百年。
她只用一个平凡母亲的心,深深的忧虑着。
九九重阳,是长生的生辰。
十六年前她的出生,带给母亲的是无尽的绝望痛苦与泪不尽不忍舍的求生意念。
十六年后,堆满厅堂的,是一室的华彩。
感那三年哺育梳洗之恩,长生曾说,你这一生无论如何骄横无道,我尽皆维护之。
秋玉络非是骄横之人,所以听了女儿理智得若无情感的话,含着眼泪上了花轿。
从此心中了然,原来在女儿眼里,懦弱没用的自己原也是个负担。
其后不是不幸福,但时常想起女儿孤身一人傲然独立的样子,心仍然会痛。
这次再见女儿,女儿行为如常,但眉宇间的讥讽索然,身为母亲的,如何能看不见?
她的长生,理智得冷酷,骄傲得寂寞,可这天底下,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