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国公府世子爷的身份。
直到今日,她看着他操着一口熟练的荆州口音,同赵冲聊着天南海北的风土人情,才发?F他有很多过人之处。
他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任谁也看不出。
他生在长安,长在长安。
这厢赵刺史一直故意提起荆州。
不论任何事,陆宴都能接得上,风月之事尤甚。
偶尔蹦出几句风流的荤话,惹得赵冲像老来逢知己一般,举杯连饮。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男人便是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一对,只要看出对方同自己都长了一样的花花肠子后,关系立马就近了一步。
浣娘一曲唱完,赵刺变给她使了个眼神。
浣娘连忙从一个黄花梨木所制作的木匣里拿出了一坛酒。
她抬手给陆宴斟了一杯酒,柔声道:“都说扬州云液却如酥,这便是我们扬州的最负盛名的云液酒,公子尝尝?”
陆宴皆过,一饮而尽。
达官显贵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睛里。
只有接过酒杯,不假思索地喝下,才能让他放下戒心。
陆宴过了这关,赵冲又道:“我为考功名,十年寒窗苦读,母亲为了给我出一份束??,天未亮就去集市上卖米。
我从不信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于是拼命爬了十七载。
如今回头看,也不知走没走错。
”这样话,无异于是在试探了。
陆宴笑道:“人生苦短,贫是一生,富也是一生,在卫某看来,以大人之慧,宏图不止于此。
”
陆宴这话算是说到赵冲心肝里,不禁让他眉梢都带了笑意。
他的眼里浸着野心,浸着欣赏,不疾不徐地对陆宴道:“卫兄应该早些来扬州的。
”
沈甄本以为赵刺史这回怎么也该放下戒心了,却没想到,他的眼神居然又转回到了她的身上。
由于知道沈甄不是陆宴的正房大娘子,所以赵冲说起话来,也不甚客气。
毕竟权贵之间,把自己的妾室互相交换取乐的比比皆是。
“秦姑娘是京城人?”赵冲语气缓缓道。
沈甄点头,“回禀大人,妾自幼在京城长大。
”
赵冲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然后笑道:“还是京城人杰地灵,就连姑娘出落的都比别处水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