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夸赞,是接也难,不接也难。
毕竟这话里头的意思,远不止是一层。
就在这时,浣娘捅了下沈甄手肘,连忙道:“赵大人鲜少夸谁,秦姑娘还不赶紧敬大人一杯?”说着,浣娘转身拿起角落里的酒壶,给沈甄满上了一杯。
浣娘所有的小动作都落在了沈甄眼里,方才,她扭了壶嘴。
这是阴阳壶!
沈甄的眼睛都瞪圆了。
浣娘能公然逼她喝酒,想必都是赵刺史提前授意好的。
如此一来,便是不喝也得喝了。
沈甄接过,仰头饮尽。
她从小到大,也就在过年的时候,能抿一口果子酒尝尝,如此烈的白酒,真真是遭不住。
一杯下肚,脸都红透了。
沈甄这样青涩的果子,于久经风月的赵冲来说,便是最好的下酒菜。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又叫浣娘给沈甄满上了一杯。
沈甄这才明白,赵刺史为何会点名叫她来。
原来是想灌醉她。
她但凡说错一句,便是倾覆之祸。
虽然大人告诉过自己挺不住了就去抠他手心,但她实在不想拖他后腿。
他们一旦身份暴露,就意味着要尽快离开扬州,如此,她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泓儿和嬷嬷。
沈甄思忖片刻,只好假意摔了个碟子,
随后趁人不备,捡起碎片。
沈甄在谁也看不到的角度,用碎片扎了扎自己的手臂,放了点血,以此来保持清醒。
赵冲见她醉意上头,开口道:“秦姑娘是京城哪里人?”
沈甄道:“妾生于万年县,自幼无父无母,被姑婆养大。
”
赵冲眼睛一眯,又道:“倒是个可怜见儿的,那你姑婆呢?”
沈甄颔首道:“姑婆去世后,我被兄嫂念出了秦家,流离失所时,多亏卫公子出手相助。
”
赵冲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