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重山咬紧了?唇,像是在安慰他,更像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他并不知?道你回?来了?,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阿眠只是叫他回?家,她什么都?不知?,他没必要?伤害她……对。
他不会对阿眠做什么的。
”
高梓津微微松口气:“他伪装的好,还当你们不知?道?好……好……他没有?伤害阿眠的理由……为了?维持这伪君子的模样,他不可能伤害阿眠。
”
宴云笺伏在地上的手一点一点握紧了?。
他目光下敛。
再抬眼时,一片漆黑深沉。
忽然,他起?身便向外走。
“我?去寻她。
”
高梓津跟上:“阿笺你别急。
”
宴云笺摇头,“我?不放心……我?不放心……”
他的模样还撑着?镇定冷静,可姜重山瞧在眼中,不安却渐渐扩散。
二话不说,跟着?向前走:“我?也一道去。
”
门口张道堂早就听的惊呆,眼见?着?这一个两个都?这样一副表情出去,连忙道:“将军和公子莫怕,二位是关心则乱了?,姑娘好端端的,又没碍着?大公子什么,大公子无缘无故出手害她也不是明智之举啊。
”
“以属下的愚见?,眼下大公子跟姑娘在一块儿呢,两位若是就这么大张旗鼓过去,保不齐让他瞧出端倪,反倒挟持姑娘为人质。
不如若无其事,先回?府中去,等到他们二人回?来,趁他落单,再将其拿下……”
宴云笺推开他的手。
“只要?我?在场,他就没有?能力挟持阿眠。
我?一定能护住她。
”
“他若是跑了?,那公子的仇……”
“比起?打草惊蛇,终究是阿眠的平安更重要?。
”
恨与爱,孰轻孰重。
他可以一辈子不报仇,但?他必须在这一刻就确认阿眠无事。
说完宴云笺谁也没看,也不等旁人。
出门扯过缰绳,纵马疾驰而去。
*
纷雪欲重。
这个冬天比往年都?要?漫长。
刺骨的风回?荡在心口,将最后一点热气也带走,离目的地越近,他的心越惶恐不安。
宴云笺翻身下马,将缰绳甩到一旁,步履匆匆,一把推开门。
比凛冬冰雪之气更先一步围在周身的,是空气中淡淡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