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是自己最后的、唯一的机会了。
其实不用他说,顾越自己也觉得,若这?次还缄默不言,他这?一生,就再也没?有机会得到自己最想得到的人?。
“阿眠……”
“兄长。
”
他们二人?齐齐开口?,顾越顿了顿,柔声道:“你先说。
”
姜眠没?有与?他推诿,便直说了:“兄长,其实算一算,我们这?些?年只见了寥寥数面。
我想,我清楚兄长为人?刚直不阿,冷静善断,那是因为兄长盛名在外。
而我只是普通平凡的姑娘而已,并无盛名才名,兄长应当……不大了解我。
”
这?话说起来很残忍,但她还是要说。
却不能?说的太明白:“你我幼时常在一处,对我诸多?照顾疼爱,可人?总是会成长、会变的。
兄长喜爱的,是幼时的我,而现?在的我和幼时的我……已不是同一个人?了。
”
顾越道:“你和年幼时一样。
这?么多?年,你心性从未变过。
”
姜眠还想说:“但是……”
顾越唇角微弯。
笑容有些?苦涩,也有些?无奈:“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按你这?么说,这?世间?每一个人?。
都不能?单一论之。
岂不都和曾经的自己不是同一个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眠说,“我好像更不同些?。
”
顾越承认:“不错,世人?或多?或少都随时间?的推移而有所变化,唯你从始至终都未变过。
”
这?怎么越说越往反方向?走了呢?
虽说她隐约觉得自己和千年前的姜眠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可她自己也不能?分明那是什么联系。
所以抛开那些?不谈,她们到底不是同一个人?。
她不想让顾越本身的悲剧变得更悲惨:
“我的意思是啊……”
“阿眠,你的意思我明白。
”
“……是吗?”
“嗯。
”
顾越低头,目光落在青石板缝中柔嫩绿芽上:无论她要表达的是什么,她变了也好,没?变也好,说的再多?再复杂总归,她拒绝了他。
温婉善良的姑娘,拒绝起人?来,笨拙质朴的可爱,给人?铺足了台阶。
可为什么,他心里还是这?样酸涩的厉害呢?
顾越道:“阿眠,我清楚这?次突然到访很唐突,这?些?话也有些?……孟浪,对不住。
你不必立刻答复我,你……慢慢思量,我不急。
我一点也不急。
”
好好一段话,他说的磕绊。
不仅磕绊,他还即刻拱手告辞:“那我就不多?打扰你了。
过府一趟,也没?有先去?拜见姜大人?姜夫人?,实在是失礼。
我这?便前去?见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