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复扯扯唇角:“你如今这样,我没什么好说?。
姜重山在,你就永远屈居他之下,做事放不开手脚。
他死了,你权倾朝野,能和公孙忠肃分庭抗礼。
于情不论,于理是好事。
”
宴云笺喃喃:“于情不论……”
成复道:“也不能不论。
”
他走上前,伸手指一指宴云笺腰间悬挂的匕首:“别人也就罢了,你是乌昭和族人。
我们失去了土地,失去了亲族,唯独信仰不可失。
当年你是怎么对我的,今日换了自己,你就舍不得了?”
指着宴云笺的手指,上面有一个黑色的指套,成复将它取下,露出食指残缺的指根。
宴云笺注视。
从这断指,眼前闪回昏暗偏房,粗劣木拐杖,惨淡月光,和手起?刀落滚远的苍白断指。
“你应该永远记得自己的灵魂属于什么。
做了恶事,也没什么打紧,”成复说?,“当年我负姜眠为我上药之恩,断指偿还,不是因为打不过、或是怕了你宴云笺,是为了我身体里流淌的、尊贵骄傲的血。
”
宴云笺静声道:“我明白了。
”
“什么?”
宴云笺沉默转身,迈步渐去。
“宴云笺”
成复沉声:“薛琰是不是去找你了。
”
宴云笺微顿,对方话里有话,可他竟然听懂:“他来向我投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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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复苦笑,是啊。
宴云笺是明面上的乌昭和族,比起?一个暗处的、不明身份的威胁者,这个刚刚摧毁了姜家一跃为当权第一人的亲哥哥不是更值得投靠?
“若是原来的你,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可你现在怎么想的?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要与我站在一起?,还是掐断我这最?后一丝希望?”
宴云笺眸光明暗夹杂,背对成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