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搁在?桌上,终于抬眼正视宴云笺。
“前日朕就想?问,”他说,“你的脸怎么恢复的这般好。
”
宴云笺道?:“是,东南有神?医。
”
皇帝讥笑:“那可真是神?。
”
他停一停,略略摊手,“没关系,朕不?计较。
姜家的罪何止滔滔之数,比起那些你面上是否黥字,根本是微不?足道?。
”
皇帝靠着椅背,上上下下地打量宴云笺。
“但你真是出息了。
劳苦功高就会?拥兵自重,放在?你这奴才?身上,竟也应验。
”
宴云笺道?:“微臣不?敢。
”
“不?敢?难为你让姜重山这般喜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见?了朕,都知道?行君臣之礼了,看来这四年你长进不?少啊你是朕调教?出来的人,拴在?你脖子上的绳,还牢牢抓在?朕的手里,只要朕随便紧一紧,你就会?明白。
”
他一面说,轻轻向上挽了挽袖口,露出他微微松弛皮肉上的两道?抓痕:“仪华越发没规矩了,但朕体念她辛苦,也不?舍得罚她。
”
说了这句,他似笑非笑望宴云笺,目光闪动,就像看着什么肮脏的东西。
宴云笺什么都没有说,躬身跪地叩首。
皇帝笑了笑:“你记得你的本分就好。
朕可以封你为从二品的镇远将军,哪怕正一品的辅国大将军,又有什么不?能的?但别忘了,朕也可以将你打入死?牢,全凭朕一念之间。
”
“姜重山未必明白为何朕如此痛快嘉赏你,但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为什么。
你应当没有忘了自己在?姜重山身边的使命吧。
”
皇帝丝毫没避讳身边站着的太监总管,宴云笺余光瞥到,那人只是静默垂首,像一件安静的器物。
这些话,非心腹不?可听?,赵时瓒一向亲近宦官,能站在?这里的,必定得他万分信任。
这短暂的沉默令皇帝皱眉:“宴云笺,朕可以给你提个醒,不?要以为你现在?傍上姜重山这棵大树,就能高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