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不要伤到手……”
夏知:“……”
夏知慢慢把一片棱形的锋利瓷片从宴无微背上拔出来,拔一个,扔一个。
他垂眸说:“不要紧。
”
但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在拔出某片长碎瓷的时候,软嫩无力的掌心掰断一半细微的咔嚓声,隐藏在【不要紧】的声线里,他把掰开一半的瓷片扔在地上,握住了最为锋利的另一半,藏在了袖子里,声音却慢慢地,仿佛认命了似的,语调平稳,甚至温柔说:“你比较重要。
”
……
他们的关系似乎缓和了。
或者说。
看起来,少年不再那么抵抗了。
那个猫头鹰罐子被宴无微放在了他的床头。
夏知每天醒来,都能看到里面插着四五枝鲜艳的玫瑰。
因为角度问题,看着就像是从猫头鹰脑袋上长出来的一样,有点滑稽。
宴无微推门进来,就看到少年坐在床边,盯着那几枝玫瑰,在笑。
夏知现在变得很漂亮,眼瞳黑漆漆的,长发像丝绸一样披在背后。
晨曦温暖的光照进来,玫瑰的露珠和少年的笑容仿佛在一起闪耀。
于是宴无微又听到了心跳的声音,像石子跌入琥珀色湖泊。
咚。
咚。
咚。
*
陈愚这几天一直都没有睡好。
她一闭上眼睛,就是宴无微那冰冷的枪口。
高强度的工作压力,再加上日日失眠,陈愚终于生了病,发了低烧。
陈愚没有去医院。
和高颂寒的那场合作没有拿到预期的资金,所以公司的现金流很吃紧,稍一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她吃了两粒退烧药,摇摇头,继续看文件。
但她的心神很快又微微发散起来,她控制不住的想起高颂寒的话,想起夏知。
陈愚按按跳动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