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少年也许下一刻就要飞走的不安,和黑暗恐怖的独占欲,与这绵密的心痛来回拉扯,构成了一个不知所措,又狼狈不堪的顾斯闲。
……
顾斯闲闭了闭眼,想,算了。
难为小知了装了那么久的乖,当场揭穿了,恐怕又要闹腾生气,显摆他的坏脾气了。
于是就只嗯了一声,有点无奈的说:“睡吧。
”
夏知就闷闷嗯了一声,在他怀里无知无觉的睡着了。
……
第二天起来,夏知一个激灵,想起昨天晚上说的话。
卧槽,傻子人设好像崩了!
夏知简直心虚的要死,一天都没敢直视顾斯闲,就窝小书房里搁那疯狂刷六级卷子。
还不敢刷两套。
夏知恨死顾斯闲了。
狗东西!!
……
但顾斯闲却仿佛若无其事,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
于是少年像只害怕的小老鼠,探头探脑,偷偷摸摸,三百六十度暗中观察了他很久。
顾斯闲偶尔无意回头。
就能看到少年敏锐的收回自己的视线,若无其事的望着窗外抽枝的迎春花。
少年一身绯红和服,在那春花烂漫处,皮肤雪白,红唇乌发,阳光蒙着细碎的光华。
一刹间,顾斯闲竟恍惚觉得对方在发光。
仿佛无意落入尘嚣的少年神明,下一刻,就要无牵无挂的回归天上去了。
而他是站在暗处的,对神明生出独占欲的贪婪凡人,然而对于神明的离开,凡人渐生无力。
顾斯闲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啊……唔,你……傻咳咳,老……老公,你抱我……做,做什么?”
男人声音却很温雅,“阳光太盛了,宝宝皮肤嫩,不要晒伤了。
”
于是他把要回到天上的少年神明,慢而坚定的牵回了他那一方人间。
神明又能如何。
就是太阳金乌,也能被锁链死死栓在人间,从此晨昏定省,不得半分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