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正说着,便隐约有人声自后堂而来,离东屋越来越近……
“德良他们呢?瞧我这记性,竟然忘了招呼老友,罪过……”徐大善人也不知在跟谁说话,两句的工夫,声音已经到了门外。
笃笃笃――
屋里的人乍然一惊。
“德良啊,你们在里头么?”徐大善人的声音隔着门,“宴席都摆上了,给你们空着位置呢――”
吱呀――
老旧的门哪怕轻动一下,也会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
“在的在的!”疤脸男他们在门被推开之前转了身,老老少少簇成了堆,刚好将门外的徐大善人视线挡住,“在这里歇了歇脚,这就过去了。
”
从众人的角度,只能看见他们的背影。
徐大善人乐呵呵的声音传过来,“走走走,行了这么久的路,饿了吧?快来――”
疤脸男沉沉笑了一声,应了两句。
接着,戏班子的众人便一个接一个地出了门,在徐大善人的招呼下,往后堂去了。
疤脸男一直把着门,落在最后一个。
他临出东屋前,微微偏头冲屋里道:“你们趁这时候快走吧。
晚了戏唱起来,我们也帮不了忙,想走就难了。
”
薛闲本就有这样的打算,现在疤脸男他们主动引走了徐大善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屋里的众人纷纷站起了身,只有那断手的乞丐有些踌躇。
“不是让我俩救人么?”江世静指了指床榻上昏死的一老二小道,“带上跟我们回药堂吧,小心些,用衣服隔着点伤。
”
乞丐们对视一眼,连声应和,也不再犹豫了,匆忙将那出了恶疹的三人裹好,背着跟在了众人身后。
玄悯推着薛闲的二轮车,大步朝外走时,已经出了门的疤脸男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问道:“我看得出,二位是有本事的人,方才这温村里有些动静和变化我也能感受得到……”
他朝通向后堂的门看了眼,似乎是隔了数年的时光,听着那些早已亡故之人谈笑风生。
他静了片刻之后,转回头来看向玄悯,“恕我冒昧问一句,他们是否快要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