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得多,他暴露在空气下的每一寸踝骨和腕骨都显得纤细,肩背单薄,无数根血管在他苍白皮肤下蜿蜒起伏,有种生命脆弱而又强劲的相悖感。
很奇怪,Beta的身体根本无法经受他所经历的一切。
无论是战地医生的一年,日日夜夜高强度的手术,还是他走到如今那条训练营漫长的路。
这人站在那里,藏在皮囊下每一根骨架都在拼尽全力不留余地朝前走。
“瞿主任,方医生,要在这里签字。
”
一名Omega护士打断他们。
是重症转普通病房的文件,方诺文接过她手里的笔,在相应位置签字。
“四楼实验室编号1137培养皿里的细胞,帮我照看着点。
”
瞿清雨朝他伸出手:“到时候请你吃饭。
”
方诺文握住他手指,一触即分。
-
瞿清雨离开医院。
从医院至诊所有一条走过无数次的路,顺便路过了他撞Alpha军官的那条马路,城市内的警戒消失,咖啡厅照常营业。
瞿清雨走进去,要了一杯非常甜、非常甜的加糖热可可。
军事报纸摆在最显眼的地方,这座城市的地面以一种区别于地下的和平氛围运营。
隔壁桌有放假的Omega女孩被父母带来写作业,她头顶扎着羊角辫,两条腿由于够不到地面一直半悬在空中,时不时活泼地翘起,鞋子上用心地绑着粉红色蝴蝶结。
她手肘边放着用透明托盘盛着的冰激凌,每个球的颜色不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的父母很快过来,又给她带了一份看起来松软的苹果派。
瞿清雨结账时重要了一份,冰激凌化得太快了,他买了几十份苹果派,提上车,驱车离开市区。
他临时去,老院长在教室教那堆Beta男孩女孩们写字。
有风吹过,室外被刷成蓝色的秋千高高荡起来,空气中有苹果派香甜的味道。
“怎么突然来了?”老院长问他。
瞿清雨笑笑:“有段时间不会来了。
”
老院长又说:“不和孩子们打个招呼?”
“不了。
”
瞿清雨开玩笑:“让苹果派替我打招呼就行。
”
这附近的树不少,旧教堂尖顶矗立云霄。
最初种过苹果,后来改种梨,再后来他买了一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