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城三千里,行?路艰难,等他回?到京城,黄花菜都凉了,对待前朝太孙自然没有什么好脸。
能做到他这?个位置,自然更会揣度上意。
皇上如果想要?他们死,当初就会直接砍了他们的脑袋。
既然将?人留下,他就要?保证他们顺利抵达服刑地点。
所以尽管心里有气?,周全也不能做得太过分,以免落下话柄。
于是,他就将?主意打到了许氏的其他族人身上。
比如在打饭的时?候,安排其他的犯人先打,睡觉的时?候,给他们安排最不好的地方,再不时?用言语刺激一下,那些人就会孤立远离兄弟二人,这?一招周全用得得心应手。
至于许逸宁缘何判断周全换了个人,这?还要?从昨天?夜里说起。
昨晚在驿站,他出去?小解,回?身就看到周全,对方看他的眼神黏腻。
许逸宁自小长?在深宫里,又有一个骄奢淫逸的祖父,他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味,顿时?警铃大作。
周全看着许逸宁有些失神,许逸宁身量还未长?成,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纤弱,偏偏面如冠玉,因为是在睡梦中起身,发丝凌乱,哪怕已经瘦的脱了相,依然难掩骨子里的贵气?。
周全并不喜好男色,此时?却邪念陡起,觉得试试也无妨,尤其对方还是这?样的身份。
他缓步上前,说:“太孙殿下,这?些日子不好过吧。
”
这?一瞬间许逸宁想到了很?多,他防身的物件儿一样也无,就算有,对上一名?武将?也毫无胜算。
想到自尽的父王,他咬上舌尖儿,却又想起年幼的弟弟……
还不等他下定决心,眼前一花,周全就倒在了地上。
许逸宁当时?都惊呆了,他大着胆子上前去?探他的鼻息,人已经死了。
三五息后,周全的眉心渗出了一点血珠。
这?必定是高手所谓,可是,到底是谁动的手?
他知道,有人一直在暗处监视着他,那是杨怀的人。
父王曾经说过,他若是死了,他和弟弟也许还能有条活路,因为杨怀绝不会希望自己的荣光无人欣赏。
他们的存在,更能让对方快慰满足。
父王的话也许是对的,但如果真的有一个人是杨怀想要?留下来的那一个,那个人也会是父王,但是他选择了逃避,以生命为代价。
如今父王去?了,他那个名?义?上的舅舅怕是会更早地了结他们这?一支了。
可是周全死了,难道是他想错了吗?还是暗处另有他人?
这?一瞬,许逸宁的心里转过许多念头。
担心会给自己惹到麻烦,许逸宁不敢停留,迅速回?到了寄身的草棚。
许逸安察觉到兄长?的气?息,往他的怀里挤了挤。
许逸宁抱紧弟弟,整夜都没有再睡,小心留意着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