蜒而行?,他们仿佛被这?片茫茫雪地所吞噬,无处可逃。
这?行?人正是被流放到勒石郡的犯人。
许逸宁牵着弟弟走在人群中,单薄的夹衣早已被打透,连骨头缝儿里都带着冷意,只心口还带着一丝热乎气?儿。
他紧紧地攥着衣领,试图将?这?微薄的暖意留住。
雪粒扑打在面颊上,带来阵阵刺痛,寒冷的空气?让呼吸都变得困难,如果不是吐息间带起的白雾,他简直以为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具行?尸。
这?一场雪从今早开始下,到此时?已经足足下了四个时?辰,许逸宁仰望天?空,心里不禁涌起一阵悲凉。
这?场风雪,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歇,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他想起了爹娘。
死,也许反而是种解脱,至少不必无望地等待。
也不知道他们在另一个世界是否安好?是否也如他一般,在思念着他?他感到一阵无助,
身边一个踉跄,许逸宁握紧了弟弟的小手,将?人提起来。
许逸安绷着小脸儿,一声不吭。
流放途中的这?几个月,让年幼的他过早地尝遍了人间的苦,小小的他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兄长?倒下,那他也活不成。
所以哪怕走得艰难,他也不想给兄长?添麻烦。
“安儿,上来,我背你。
”许逸宁曾经是怨怪过这?个弟弟的,因为他,母亲身子亏损,不过几个月便?撒手人寰。
但是现在,他却无比感激,有安儿在,至少他不是一个人。
“兄长?,我可以的。
”许逸安的声音很?小,似乎要?被风雪吹散了。
许逸宁停下脚步,蹲下身子,将?人拉在背上,起身的瞬间,有片刻的眩晕。
押解的兵卒看到他这?边速度慢下来,驱马过来,身边的族人忙快走几步,远离兄弟二人。
他们被流放,并不是兄弟俩的错,可因许逸宁和许逸安是前朝嫡系,所以和他们一起被流放,地方也格外偏远荒凉,他们很?难不迁怒。
许逸宁知道,却还是免不了心寒。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而已。
马匹愈发近了,他缓了口气?,用力?将?弟弟的身体?向?上托了托,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安慰道:“背着你,咱们都能暖和些。
”
许逸安闻言,将?小小的身体?紧紧地贴在兄长?的后心,“贴紧些,暖和。
”
马蹄声在耳畔响起,许逸宁这?才发现过来的是都统。
许逸宁心里一紧,因为他知道,这?个都统皮下已经换了人。
原本押送犯人,并不需要?都统这?个级别?的武官,只因为队伍中有他和安儿,所以才会这?样安排。
周全原本正与另一人竞争都指挥使的位置,忽然被安排了个押解任务,心下愤懑。
尤其是勒石郡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