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了,那日坐在樊妙仪的纸船上,还没降落到峰头,从高处俯瞰风陵园,这些长廊宅邸便组成了这样一个庄严肃穆的符号。
“我们、我们走这边,找到……”
姜别寒已经等不及男人婆婆妈妈地分析地势,他现在只有找到绫烟烟这一个念头。
心念乍起,一道白虹自身后拔地而起,将死气沉沉的雾海刺了个洞穿,天地一瞬变得无比狭窄。
这道如彗星拖曳的剑气,长久未曾消散,而是如极光一般横亘整片天空,这道极光又从天而降,变作大地上一道巨大的沟壑。
连绵万里的白墙红瓦,如一条暮年长龙,从尾部开始腐朽坍塌。
墙皮剥落,砖瓦倾砸,厚重天幕剧烈震动。
一剑斩下。
法阵,强行开了一条豁口。
白梨正扶着墙找出路,突如其来的地震差点让她摔一跤。
仿佛一只巨手撕裂天幕,滚滚浓雾被生生扯开,雪白的墙皮片片剥落,露出凿刻在墙壁上的一枚字符。
她眼前一亮:“我找到出口了!”
那个拼尽最后一口气的年轻人果然没有骗她。
站在她身后的少年不作声,眸光沉沉地望着那道从天而降的剑气极光。
平地而起的狂风将他袖袍翻卷上去,犹如浑浊飓风中一只逆风而飞的雪燕。
身旁一堵墙壁上裂缝在扩大,剑气之长,竟绵延到了他们这边。
薛琼楼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在那道裂隙上轻轻一按。
姜别寒一口血喷出来。
他强撑着这道豁口,几近强弩之末。
有人在阻拦他。
是风陵园背后的人吗?
他咬紧牙关。
剑气虹光暴涨,犹如一条奔腾不息的江流,撞入豁口。
整座庞大复杂的法阵轰隆隆震颤,犹如滚滚风雷之声。
伫立不动的少年,看上去只是在轻轻扶住墙壁。
但这股洪流一般的雪亮剑气,悉数势不可挡地撞进他手心,像握了满手月光。
他当然不可能让姜别寒强行闯出法阵,至少要让他伤筋动骨。
可这回姜别寒彻底被触怒,拼着七窍流血的危险,也要凭一己之力撑开这道豁口。
薛琼楼抗衡得有些吃力,狂风烈烈,不断有血珠从他掌心迸溅,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动了一下,冷不丁被人拉住手臂撞到墙上,砖瓦从头顶倾盆而下,噼里啪啦砸碎一地。
墙上裂缝少了干扰,哗啦一声被剑气洪流冲溃。
那些瓦片砸下来的时候,是白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