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你的烧是早上退的,你真的睡了很久,你还记得一些什么吗?你昨晚一直在不停说胡话。
”
“我好像是一直在做梦。
”薇洛道,“我甚至还梦见了妈妈在琴房里弹钢琴,就像过去一样,但可能是我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吧,我无法复制出她美丽的琴音,那听起来怎么都不像她,水准拙劣很多,只比我这种毫无音感可言的人稍微好一点。
”
即便她的表情看起来真的没有一点问题,阿莱西奥也不禁思考了一秒她究竟是不是在阴阳怪气。
她妈妈是谁?哪位世界顶级钢琴演奏大师吗?
“我非常想念她。
”她继续说着,声音也变得苦涩,“她很完美,很虔诚,我知道她在天堂,但我无法不痛苦。
”
“我明白你的心情。
”阿莱西奥道。
薇洛不禁诧异地扬了扬眉,他怎么懂一个失去母亲的女儿的心情?
“我十八岁时就失去了我的父亲。
”
哦,是的,她忘记他曾经也有过一个父亲了,事实上她也总是忘记他有一个活生生的母亲。
她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可她就是总觉得在他身上应该不存在什么正常的成长过程,他肯定从一出生就是现在这邪恶模样了,一个直接被撒旦捏出来扔到人间祸害好基督徒的恶魔……
但她还是伸出手轻轻捧住了他的脸。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她的手掌像丝绸一样柔软地放在他脸上,一时间几乎无法呼吸。
他尽力强迫自己去通过鼻孔狠狠吸了几口气,又把她的手从脸上拿下,并迅速地亲吻了一下她的手掌心。
“我想那段时间一定非常艰难。
”薇洛温柔道,“你才十八岁,仍是个孩子,就要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承担起那么大的责任来了。
”
她现在说起话来柔软得不可思议。
阿莱西奥本能地开始倾诉一切:“确实是非常艰难,尤其他还……死得那么耻辱。
他那时候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总是感到眩晕,医生提醒过他很多次了,他却不管不顾。
那天,他驾着双轮轻便马车带情妇兜风,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