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问题都不需要答案。
他和闻君何在一起的这些年,闻君何大概只知道他家那个小城的名字叫什么,至于其他的一概说不上来。
眼下却连白离住在哪个小区哪个门牌号都弄清楚了,甚至还非要卡着这个时间点去家里。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那人没回答,白离紧接着又说:“我爸妈不需要,拿走。
”
“不好意思,闻总再三嘱咐,一定要把这些东西送到。
”那人说话平直,话也说得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白离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用力闭了闭眼,换了个问题:“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我家?”
那男人还是不正面回答,只说:“白先生,下午3点我们去接站。
”
这趟动车上午10点半从平洲始发,终点站是最南方的一座省会城市,白离家所在的小城只是一个停留时间不到一分钟的途经站,到达时间是下午3点整。
白离握着手机的手出了一层薄汗,沉默了许久,那边电话一直没挂,似乎很有耐心地等着他回话。
白离听见自己的声音漂浮在空中:“不用接,我不回去了。
”
高铁站下来就是地铁站入口,七号线就可以直达市中心的公寓。
这条线路也经过白离公司。
他曾经很喜欢七号线,因为这条线可以载他回家他曾经坚定地认为那是他的家,是他和闻君何共度一生的地方甚至爱屋及乌到看到七这个数字都觉得亲切。
那是一段曾极为普通但充斥着幸福和殷殷期盼的路程。
如今,这条线路载着他,又把他送回某处,逼着离开的人,敲响了那一扇他以为永远不会再敲响的门。
无论走得再慢,总有到达的时候,况且地铁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意志减速或者拐弯。
白离在楼下站了一刻钟,拖着箱子上楼。
他这次没敲门,直接按了密码锁,一切都没变。
推门进来,房间里静悄悄的。
他离开了半年多,中间来拿过一次东西,现在再进来,每次带来的陌生感和沉重感都在加码。
他换了鞋,将箱子放在玄关不显眼的地方,所有的动作都很慢。
书房门半开着,里面没有动静。
但白离就是知道,闻君何在里面等着他。
白离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妥协得够快,但没办法。
他之前见过闻君何对付别人,在学校里,在商场上,认识的,不认识的,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