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最例外的那一种,选择性缄默,这种纯属闲着没事瞎忙和。
嘉允曾经就犯过这种怪毛病,她为了六岁那年嘉建清把她从大舅家带走,离了千禾表哥,回去后生生有三个月不肯开口同人说话的。
那时候外公就常讲,这丫头看着机灵活络心思多,实际真要犯起痴病来勿讲两头牛,就怕是十头牛都拉不返。
嘉允时而将这两句话压在心底反复琢磨,她自小就常见家人苦着脸子斥骂千禾爱犯浑病,却不曾闻听有人说过她一言半句的不好。
于是暗忖千遍,终也难解其间深意。
她愣愣地发了会儿懵,有个手脚麻利的学生已经剪好了彩纸,叠出个几个活灵活现的癞蛤蟆来,往那屁股后头的小机关上一按,一只丑东西就这么欢蹦着落到嘉允脚边。
她低下身将那东西捡起来,抬头瞧见一个脸面瘦窄大眼浓眉的小男孩走到她跟前,年岁不大,模样生得很端正。
半仰着面,就这么闷站着。
手语老师忙着指导别的孩子,没顾到这里。
嘉允怔一下,将手里捏着的小玩意儿递回给他,男孩将头埋下去,没接。
过了几秒反而抵着嘉允的手轻轻将东西推了回去。
一张脸红了大半,扭头坐回位置里。
嘉允了然,弯着唇角笑了下,欣然收下这件小礼物。
另半个教室还在进行言语康复,计许个高坐在最后一排,他在教同桌的女孩发音,手指抵着喉结两侧,感受发声时的声带振动。
那女孩学了两次,效果可能不尽人意,计许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又念了一遍。
那女孩嘉允认得,脸庞瘦削,皮肤苍白,相貌不算顶美,但也够得上清秀干净。
只那细窄长眼里,总流露些楚楚可怜的俏模样。
就如现在这般,她几次发音没学好,计许便略垂下眼,神色更木然。
片刻后,曲起食指和中指,用第二节指骨抵上喉结两侧,而后轻轻转动手指抚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