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像是找到了一丝生机,跨过一道又一道的尸体,然后步履蹒跚着朝着有水流声的方向而去。
有水流声意味着能辨认得清方?向,如果运气好一些,说?不定?可以遇到乡野中的人家。
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走出了那片密林,映入眼帘的则是一道蜿蜒的小溪。
清冷的月光静静的洒在小溪上,溪面上波光粼粼。
戚照砚走到溪水边,溪水上映照出他的面容。
本该素白的衣裳上,此时到处都是血液干涸后的痕迹,自己的面色又是一片白,毕竟是才?从鬼门关中挣扎出来,此时若是去投奔乡野人家,只怕会让人家以为自己是半夜来索命的厉鬼。
戚照砚想到这里,打?消了去投奔别人的想法。
还?好,自己是给荀远微寄出那封信之后才?离开的官驿,或许在殿下看?来,他还?是平安的模样。
戚照砚想到这里,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猫下身子,蹲在溪畔,从中捧起一掌心的水,将自己脸上的血迹都情理干净,让自己看?起来勉强算是个活人。
他是死里逃生,清理一会儿,已然有力竭之态势,他靠在溪水边歇了一会儿,方?有力气撕开缝死的衣衫内袋,从中取出荀远微给他的鸣镝。
还?好那人对他施加的是水刑,若是寻常一样的鞭子抽打?,恐怕他连这个鸣镝也?保不住,那便真得是走投无路了。
戚照砚牵了牵唇,然后颤抖着手将那支鸣镝发射出去。
一道亮光在天?际炸开,又转瞬即逝。
发射出这道鸣镝后,他便闭着眼睛靠在一边的树干上歇息,但他也?只敢是假寐,一来是怕有人过来,二来是怕自己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到第二日天?亮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马蹄声。
戚照砚的神识瞬间惊醒,他爬起来伏在地上,通过听地面上的声音,辨别来人。
听着应该像是轻骑,大约十几个人的样子。
应该不会是想要他命的人。
毕竟这看?起来是非常有目的地朝这边而来,即使是因为那支鸣镝,按照定?州城郊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