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死死地将自己按在椅子上,而后转头?看向杨绩,“你用刑了?”
杨绩一惊,立刻朝着荀远微作揖。
他本也没打算动用刑罚,但是看着长公主好几日?都没有过问此?事,听闻那日?又当着所有学子的面扬手给了戚照砚一巴掌,戚照砚怎么又不肯签字画押,他便用了刑,却不想长公主会因此?事而降罪。
“我只是说下狱严审,什么时候允许你用刑了?”
杨绩立刻跪在地上。
荀远微扔下一句,“我选出?来的人,我还未发?话,你倒是先越过我了。
”
“臣知罪。
”
他认错认得?快,荀远微自知自己若再刁难,难免是不给弘农杨氏脸,而杨氏因着姻亲关系,一向又和崔氏亲近,索性抬手让他起?来。
“你有没有罪,事后再议。
”
荀远微心绪复杂,在看到戚照砚手臂上那道暗红色时,她一时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着急查出?事情的真相,还是着急想还戚照砚一个清白?。
到底是出?自公正之心,还是为了心中那一点私念。
明明分外急切地想要看到,但在小吏从戚照砚手中?接过那截纸片的时候,她的指尖还是没有控制住发?抖。
那食指长,两指宽的纸片被?戚照砚保存地完好,上面的内容完全?能看清楚,但边缘却带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荀远微的指尖触碰过那片纸,独独不敢去碰那些血迹。
纸张的表面带着浅浅的粗糙感,于荀远微而言,却如?同拂过排列得?整齐的针尖一样。
此?刻似乎也只有用“十指连心”才能解释心头?涌上的不适。
荀远微闭了闭眼睛,她忽然又想起?来三年前自己去大理寺去宣旨赦免戚照砚的时候,那时候他发?髻上的簪子不知已经去了何处,只是松松地堆在头?顶,不至于披头?散发?,亵衣侵入了鞭痕里,半张脸都被?脏污沾满。
但那时她瞧着戚照砚,也只是觉得?可惜与怜悯,心绪远没有如?今复杂,更不用论?这从指尖蔓延到心头?的疼痛。
她大约能猜到杨绩在狱中?给戚照砚用刑的缘故,可如?今她看到的只不过是露出?腕骨的那一截,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