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拟好的贡举考试策论?部分题目的纸。
短暂的接触,使得?两人身上分别携带着?的冰雪气与暗香交融在一起,又萦绕上彼此?的鼻尖。
戚照砚在交接的时候,没有立刻脱手,短暂地僵持了会儿,才将手中的试题往前轻轻一推。
于是深绿色的官袍大袖与朱色的披帛相交缠,腕骨与腕骨相挨碰。
即使只有一瞬间。
荀远微从他手中接过试题时,竟忽然觉得?纸张上带着?温热。
说不清是谁的体温。
只是戚照砚恪守着?君臣之间的礼节和距离,未敢抬头,未敢如数次在朝堂上那样看荀远微,也未敢像当时两人迷失在风雪中时,在伸手难以见五指的石洞中,以黑暗做为遮蔽时直接看向荀远微。
自然也就?没有看到远微在从他手中接过试题时,稍稍抖了一下的指尖与迅速收回的手。
荀远微只觉得?此?刻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聋。
她摈弃去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将写?着?试题的宣纸在面前摊开,看着?上面的试题。
荀远微托腮思索了会儿,念了遍戚照砚写?下的题目:“试题曰‘司空掌舆地之图也’?”
戚照砚不明白她为何是问句,但还是应道:“是。
”
荀远微点了点宣纸上的字,道:“你选的题目,出?自《周礼》司空,而东汉郑康成做注曰:‘今之司空,掌舆地之图也。
’那倘若周之司空不单掌地图之事,此?题应该做周之司空解,还是汉之司空解?”
她此?时的心思已经全在这道贡举题目上,方才的接触与温存,早已被她抛诸脑后,故而只是抬头看向戚照砚,“戚观文,我爱重你的才华,但贡举是为国?选才,这样低级的错误,不应当出?现在你身上。
”
她的声音很平静,在这一瞬,仿佛真得?像寻常的君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