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脚扫视着我的粗布衣裳,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
“我是秦教授的妻子,来找我丈夫。
”我尽量让声音平静,不带一丝颤抖。
“秦教授的妻子?”门卫嘴角撇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再次打量我,语气更加不屑,“秦教授可没说过今天有家属要来。
”
我从贴身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本缝着线的结婚证,红色的封皮已经褪色,边角也磨损得厉害,但“结婚证”三个字依然清晰。
“看清楚了,这是我的证明。
”我递过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门卫接过结婚证,翻开瞥了一眼,又扔还给我,“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秦教授没发话,谁也不能进。
”
“那我就在这等,不走。
”我抱紧怀里瑟瑟发抖的孩子,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女儿被冻得哇哇大哭起来,稚嫩的哭声引来了不少路过的家属。
“这是怎么回事啊?”
“哎哟,看这孩子,冻得脸都青了。
”
几位穿着时髦的教授家属停下脚步,好奇地打量着我们。
“听说是秦教授的妻子?”
“秦教授?哪个秦教授?”
“还能有哪个秦教授,就教文学的秦振邦呗。
”
“哎哟,不会吧?我以为他和孟老师才是一对呢,他们俩平时走得可近了,看着多般配啊。
”
“可不是嘛,孟老师人又漂亮,又有气质,跟秦教授站一起,那才叫郎才女貌。
”
“我的天哟,你们看这孩子,饿得皮包骨头,可怜见的。
”
她们的议论声不大不小,却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扎得生疼。
前世的我,听到这些话,只会默默忍受,把所有的委屈都咽进肚子里。
但这一世,我抬起头,眼神平静而坚定,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大约过了半小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秦振邦匆忙赶来,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眉头紧紧地锁着,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你怎么来了?不是跟你说了,没事别来学校吗!”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和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