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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被抛弃了!!
容钰猛地捂住耳朵,试图隔绝这些讨厌的声音,可声音仍然在脑中回荡,就好像这些恶心的蛆虫已经在啃食他的大脑,令他头痛欲裂。
容钰拼命晃着脑袋,牙齿紧紧咬住腮帮子,直到声音完全消失,他睁开眼,恍然间又回到疗养院里惨白的病房。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话,没有一丝声音。
任凭他呼喊、嘶叫,都没有人应。
他又发病了,疗养院里精神病很多,有的病人发疯时会自残,也会伤害别人,医生控制不住就把他们用束缚带捆在床上。
容钰也不例外,只不过因为他是残疾,医生往往只捆住他的双手,防止他伤害自己。
他喊累了,嗓子哑了,不得不停下来。
病房里有一扇窗子可以看见外面,外面有一棵很高的树,树上经常有小鸟。
可是窗子被封死了,他听不见一点声音,他就安静地看着,像欣赏一部彩色的默片。
“哥儿,药熬好了,您”墨书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他的宝贝公子正背对着他,用牙把手腕啃得鲜血直流。
墨书赶紧把药放下,把容钰的手拯救出来。
一边心疼地上药包扎,一边痛心疾首地问,“哥儿,您这是干什么呀?要是心里难过,你就打我骂我,何苦作践自己。
”
容钰不发一言,他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纤长的、根根分明的阴影。
他想,哦,原来手没有被捆住,是我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他琥珀色的浅瞳藏在薄薄的眼皮下,像一轮澄透的月亮,只一闪,又滚落到安静的湖水里,被一片浓雾笼罩起来。
包扎完手腕,墨书把温凉的药端过来,一口一口喂给容钰。
容钰罕见地没有拒绝,顺从地咽下药汁。
只是不过片刻,便“呕”的一声,稀里哗啦吐了个干净。
墨书急忙拿来痰盂接着,容钰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