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见他神色不好,便也不再打扰,“好,三郎你好好休息,再发生这种事情,你遣人来告知孤,孤会帮你解决。
”
“多谢殿下。
”
太子颔首,“那孤便回去了。
”他转头对墨书道:“好好伺候你家公子,有什么事只管来找孤。
”
“是,奴才记住了,殿下慢走。
”墨书跪地相送。
太子离去后,墨书扶着容钰躺下,“哥儿,好些了吗?还恶心吗?”
容钰瞥了眼墨书手上的伤口,淡淡道:“去处理一下吧。
”
掌心被碎瓷片割伤了,又沾了水,此刻正往外渗着血丝。
墨书却还为公子的关心而感动,“哥儿你自己还难受呢,还顾忌我。
”
他把手往后缩了缩,“那我去包一下,让卫五进来服侍您。
”
容钰阖上双眸,嗓音喑哑,“不必,谁都不用进来。
”
墨书担忧地看着容钰,也只得默默出去了。
房间变得安静,那些纷繁复杂的声音终于离容钰远去,他疲惫地喘一口气,想好好睡一觉,可一闭上眼,脑中就浮现出卫京檀的容颜。
船舱轻轻摆动着,屋内的烛火也在墙面映出摇晃的影子,如同容钰动荡不定的心。
他在烦躁、纠结,一颗心揪紧了,像舌面下压着的姜片,让他难以忍受,难以保持平静。
即便他总不承认,即便他从未开口明言,他都不能欺骗自己他喜欢卫京檀,并且在为和卫京檀的分离而感到焦虑不安。
理智上他可以告诉自己,命运之子有他必须去完成的大业,他们必须分开一段时间。
可是他的大脑却无法控制地想,是不是他还不够优秀,不能和卫京檀并肩。
是不是因为他腿残,会成为卫京檀的累赘。
这些阴暗的、自卑的想法,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深深刻在他的心底。
在每一个失眠的晚上都会破土而出,像令人作呕的蚊蚋,在他耳边发出细小又无比吵闹的声音。
你又被抛弃了。
你又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