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眼,声音并无起伏,“臣是扬州的知州,自然是忙扬州的事务。
”
房间里的气氛安静且凝滞,燕明煊死盯着宋梓谦不再说话。
两人曲折迂回地试探对方,却又对彼此心知肚明。
燕明煊明白宋梓谦已经背叛了他,或者说彻底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而宋梓谦也知道自己已然暴露,并不想费心伪装。
可他始终缄默且谦逊,事到如今也恭顺地低着头,唯有脊背挺得笔直,像青竹也如利剑。
“好、好、好得很。
”燕明煊连道了三声“好”,阴冷的嗓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的一般。
燕明煊拂袖,转身离去。
身后的宋梓谦终于抬起头,深深地注视燕明煊的背影,他拢在袖袍里的手指攥紧,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坚定。
燕明煊,下一次见面,不会给你离开的机会了。
容钰想要出府。
几天前他就想要出门,被墨书果断拒绝了,他心里便憋着一股气。
穿越一来几乎一直顺风顺水,没有他做不到的事,而如今想出个门都要受制于人。
他知道杨淮烨每日都会去城西,去看管杨家在那里的几处散粮发药的粥棚。
于是他也让杨淮烨带他出去,可依然被拒绝。
所有人都觉得他柔弱,而外面时疫肆虐,他应该好好地待在干净无害的壳子里,不能沾染到一星半点。
可越是这样,容钰就越焦躁、甚至是暴躁。
并非是他有一定要出府去做的事,只是他的想法总被阻拦,他的内心就会不受控制地变得愤怒,乃至恼恨。
情绪得不到满足的愤怒和对己身的厌弃,像潮水一样越涨越高,将他为数不多的理智尽数淹没。
他看着囚笼一样四方的院子,感觉快要窒息。
他竭力抑制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绪,可郁气得不到纾解,就只会像炸弹一样被不断压缩,有随时爆发的危险。
于是在一个失眠的夜晚,他挪着身体到轮椅上,试图用双手驱动着车轮出去。
那时他已经顾不上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