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几天没有合眼,眼底的青灰和苍白的面色都昭示着他的疲惫。
有关三皇子和临虞公主所为所为的罪证到了收尾阶段。
托容钰的福,这个来自京都的玉面修罗搅混水是真的有一手,把公主府炸了个底朝天竟然还有本事全身而退,至今没让三皇子抓到证据。
街上的斗乱和那些荒谬却恰好戳中三皇子痛点的传言,想必和容钰也脱不了干系。
而三皇子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终于有些自乱阵脚。
宋梓谦不敢有丝毫懈怠,趁此喘息的机会,一边搜集罪证,一边抓捕审讯那些牵扯的官员。
若能早一日将三皇子和临虞这两个毒瘤抓起来,扬州便也能早一日恢复太平。
可眼下的时疫也同样让宋梓谦头疼不已,百姓一个接一个死去,昔日繁华热闹的扬州城,如今变得人间炼狱一般,到处充斥着痛苦的哀嚎。
身为扬州的父母官,宋梓谦并非不感到痛心。
然而他找遍了全城的医馆,却没有一个郎中能治疗时疫。
看着手边呈上来的这段时间百姓的死亡人数,宋梓谦抬手揉了揉眉心。
“大人,三皇子殿下”师爷匆匆从门外跑进来,接着却被一脚踹在地上。
燕明煊从身后迈步上前,唇角上弯好似在笑,眼眸却十分冰冷。
宋梓谦看了眼地上趴着的师爷,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然后对燕明煊恭恭敬敬行了礼,“不知殿下造访,臣有失远迎。
”
燕明煊并未免礼,转身在椅子上坐下,似笑非笑地说:“晏安最近公务繁忙,我几次请你,都被拒绝了啊。
”
听出燕明煊语气中的怪罪,宋梓谦并未惶恐,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平静道:“城内时疫严重,治安混乱,是臣的失职,臣不得不殚精竭虑,无暇顾及其他。
”
“这样看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燕明煊嗓音变冷,嘴边的笑容也彻底收敛,“晏安到底是在忙着治理时疫,还是在忙其他的东西呢?”
宋梓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