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顿,指向簪子前端,粉白的指尖和棕色的簪子放在一块,硬生生把那粗糙廉价的簪子衬出几分与众不同。
“簪子上有灯油。
”容钰道,“大人可以找人来分辨。
”
宋梓谦有些惊讶,很快就吩咐下去,将衙门之中精通此道的人带来。
来者是个胡子花白的老者,颤巍巍地用削尖的木条将那块蜡油拨出一点,在指腹上捻了捻,又闻了闻,仔细查看。
过了好一会儿,他对宋梓谦点头,“回大人,的确是蜡油。
”
墨书眼睛瞪大了,充满惊喜地看向容钰,他就知道公子总有办法。
可是瞿老爷不明白,在场的其他人也不明白,就算是蜡油又怎么样?毕竟墨书是下人,干活时难免沾到一些,又能证明什么?
宋梓谦眉头微皱,也在细细思索。
面对众人探究不解的眼神,容钰扯了下唇,精致的面孔上显露出几丝若有若无的矜贵与不屑,“大人,这种低劣的蜡烛,连府中的下人都不会用,更别说是我的院子。
”
墨书淡定补充道:“我家公子对气味十分敏感,屋里常年燃的都是特制的香蜡,是我们千里迢迢从京都带来的,五两银子一根,绝不是这种廉价的蜡烛所能相比。
”
主仆二人的话令所有人怔愣原地,瞿老爷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他先前已经说了这簪子是他亲手捡到并且小心包好的,若是此刻再狡辩是被碰了沾了,就显得太过刻意,也无法使人信服。
瞿老爷眼睛瞪得要凸出来,原来方才容钰问的那一番话不是试探,而是在断他的后路。
这个阴险狡诈的小子!
宋梓谦眼睛微微睁大,属实有些讶异。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灯油既然不是在容钰院中沾到的,就只能是偷走簪子的人不小心弄到的。
而隐在人群中的杨淮烨,听完容钰的话,同样心思一震,脑海中一个漆黑的人影缓缓浮现。
正当围观的百姓们还在为容钰如此奢靡的生活震惊咂舌时,衙役们一前一后,押回了两方的证人。
一个是杨府的门房老李,另一个则是位瘦削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