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沉思少顷,忽然道,“先别急着断定他就在藏你们身边,否则叶芝兰明明知道他是谁,却是到如今都还不肯拉他下水,这就很说不过去了。
说明那人有可能不在云华宫,叶芝兰今日把他搬出来也无意义,所以她才会对这人只字不提,就是想逃出生天后以此表明自己的诚意,再与那人谈和。
”
“若真如你所说的这般……”谢宜君紧跟着道,“可也还是说不通他为何不早点对芝兰下杀手,倘若换成是我,我必然也会在昨天夜里就把芝兰暗中处置了,决计不会让今日的事顺利上演。
”
温朝雨耸耸肩:“反正都是纸上谈兵,谁能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又或者叶芝兰昨晚一整夜都和尹秋在一起,他也许是不想被尹秋看见他是谁,所以才不好下手。
”
“这就更说不通了,”白灵听到此处,拧着眉毛道,“他可是派了暗卫弟子去魏城杀小秋的,两个想杀的人聚在了一起,对他来说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温朝雨一顿,正要答上一句,却听满江雪冷不丁地道:“可你别忘了,暗卫弟子在魏城并未真的要对小秋下杀手,只是想闹出动静警告梦无归而已。
”
“不错,”谢宜君道,“他一旦真的杀了尹秋,梦无归势必不会再这般沉得住气,那他也就岌岌可危,所以他当然要顾虑尹秋,这就是他没有在昨夜就杀了芝兰的原因。
”
温朝雨顿感心累,但心累之余又一愣,心道她累个什么劲儿?她又不是云华宫的人!难不成被满江雪抓来这里吃了云华宫几顿饭,她就还真又把自己当成云华宫的人了?!
温朝雨便又感到一阵后怕,心道使不得使不得,千万别随便站队,站中间就好,别给自己也惹上一身骚,她已经够倒霉了!
这一番心理活动结束,温朝雨识趣地闭了嘴,再不愿再帮着分析什么,不动声色地退到了一边,扮演起木头桩子来。
大雨始终不曾停歇,也不知这场雨到何时才能消停。
谢宜君忧心忡忡,拍了拍满江雪的肩,说:“你还伤着,先别想太多了,至少目前的局势已经逐渐好了起来,尹秋既然无碍,你就放宽心些,好生休息一下罢。
”
满江雪神情疲倦,唇无血色,弟子们入宫多年,几乎从未见她有过今日这般形容,便都上前关怀起来。
“不必担心我,”满江雪看着尹秋,内心的沉重只增不减,说,“我很好。
”
岂料她说完这句话,却是身形微晃,额上一瞬冒出了一层冷汗,谢宜君察觉对她神情不对,正要问上两句,满江雪却倏然两眼一闭,当即朝后倒了去。
“江雪!”谢宜君急忙将她扶住,人却已经没了意识。
段宁杵在旁边听了半天的天书,依旧是一头雾水,见状赶紧喊道:“李郎中呢?快过来给人瞧瞧!”
先前那郎中听到呼唤,即刻步履匆匆地赶了过来,谢宜君与季晚疏将满江雪抬到尹秋身侧躺好,弟子们一片惊慌,对满江雪的突然昏倒都显得十分诧异。
“哎呀,她这是流血过多,又忧思过重,病来如山倒啊,”郎中把完了脉,收回手叹气道,“这俩人都得好好调养才行,咱们这船上药材有限,顶多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