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亦禁不住面皮发热,生出些无地自容之感。
苏文卿点头:“我自然信你,所以才按下密信,没有上报。
”
“想要解决此事也简单。
魏叔父既是被那名叫胡喜的商人所骗,直接将胡喜捉拿归案,交与锦衣卫审问便是。
只是观你神色,此事怕是不顺利。
”
“没错,自从姚氏出事,胡喜便不知所踪。
”
说到此,魏惊春重新抬起头,道:“文卿,今日多谢你特意告知此事,虽然胡喜找不到,但我已经决定,让我叔父去督查院投案自首,其他事,便尽人事,听天命吧。
”
“至于那封告密信,你也不必为我徇私,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便是。
”
魏惊春拱手告辞,转身往外走,苏文卿却道:“雪青,留步。
”
苏文卿慢慢走上前:“你让魏叔父去督查院投案自首,无非是觉得督查院可以秉公处理此案,还魏叔父清白,可你没有想过,没有胡喜这个关键证人,督查院如何会信魏叔父的说辞?”
苏文卿道出了魏惊春心底深处最深重的隐忧。
魏惊春道:“没有胡喜,也会有其他人证物证,只要慢慢查证,总能发现线索。
至少,有顾阁老在,督查院不会罔杀我叔父性命。
”
“可姚氏一案已经审结,清查姚氏私产,由锦衣卫全权负责,若是锦衣卫以协查办案为由,将你叔父提走讯问如何办?届时督查院也无权阻拦。
锦衣卫的手段,你应当知道。
”
魏惊春感到一阵彻骨冰寒。
半晌,道:“除此之外,叔父他又有何选择。
”
“自然有。
”
苏文卿拿起那封密信,在魏惊春惊讶眼神中,直接自正中撕成两半。
“如此,不是一切事都解决了么?”
魏惊春以震惊兼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苏文卿,道:“文卿,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
”
苏文卿微微一笑。
“实话告诉你也无妨,这不止是我的意思,也是韩阁老与圣上的意思。
”
“韩阁老……圣上?”
魏惊春越发惊疑不定。
“是。
其实那批贡缎的事,早有人上报到韩阁老处,只是当时还无确凿证据,韩阁老不忍朝廷失去你这个优秀人才,才特意压了下去。
如今虽有这封告密信,可只要圣上与韩阁老相信你,这信便可成为一封废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