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卿。
”
魏惊春先笑着打了招呼。
两人虽然交好,但大多数时候是与同届同窗一起聚会,很少如今日一般私下里见面。
苏文卿请魏惊春到书案旁坐,并命仆从备茶。
“雪青,一早就请你过来,应当没有扰你休息吧?”
苏文卿问。
魏惊春摇头。
“我素来起得早,无碍,倒是你,突然送来手帖,可是有急事?”
苏文卿沉吟须臾,道:“的确有桩事,牵涉到你,所以不得不请你过来一趟。
”
魏惊春意外:“牵涉到我?”
“准确说,是牵涉到你叔父。
”
苏文卿语气依旧平静,看向魏惊春的目光却多了审视。
魏惊春一愣,端茶碗的手晃了下,险些被溅出的茶水烫到手。
“当心。
”
苏文卿及时帮着扶住。
魏惊春摇头,心头说是掀起惊涛骇浪亦不为过,诸般念头纷繁闪过,以至于对上苏文卿关切的目光,竟一时说不出话。
苏文卿起身,自书案上拿起一封信函,道:“这是今日一早,苏大人与王大人交给我的一封告密信,是一名富商所写,其中牵涉到你叔父与姚氏的一些事。
”
魏惊春直接站了起来:“文卿,我……”
苏文卿道:“你放心,这封信眼下除了我,还没有第二人看到。
”
“你不妨先看看。
”
苏文卿将信递来。
魏惊春没有立刻接,道:“这只怕不合规矩。
”
苏文卿道:“若真按规矩办事,此刻,你便不在我府中了。
”
魏惊春只能将信接了过来。
一时,只觉这薄薄一封信函仿佛似有千钧重,既承载了叔父的身家性命,也承载了他未卜的前路。
展开信,里面所写果然是他叔父魏怀帮着姚氏倒卖贡缎一事,连贡缎具体数量和每一笔交易明细都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事已至此,隐瞒已经无用,魏惊春握了下拳,露出羞惭沉痛之色,道:“文卿,不论你信与不信,我也是昨日刚刚知道一些内情,我叔父他是受姚氏蒙蔽,并不知那批绸缎的来源,更不知那是贡缎。
这一切,都是一名叫胡喜的商人骗了他,若我所料不差,胡喜应是姚氏的人。
叔父他如今亦是悔不当初。
”
纵如此,当着苏文卿这个同窗兼同僚的面说出此事,魏惊